虽然梁小虎这动机稍稍有点不够纯洁,不过,这才是人之常情,田小胖当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这两个算是狼狈为奸——珠联璧合了,梁小虎不差钱,就图个乐;田小胖呢,一瞧在饲养动物方面就是行家,家里都能开动物园了。
想不到还整出来意外收获,田小胖就乐乐呵呵去溪边溜达一圈,然后从溪水里面拽出两个须笼,这是昨晚上放进去的,里面进去了几十条小鱼,收拾一下,早晨煮点鱼汤,里面放点溪边生长的柳蒿嫩芽,野味十足。
在他收拾鱼的时候,梁小妹也过来帮忙,看到田小胖杀鱼,这丫头也呆呆地问:“小胖哥,你这算不算虐杀动物啊?”
田小胖眨巴眨巴小眼睛,然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会你别吃!”
早餐喝一碗热乎乎的野菜鲜鱼汤,还有昨天大马鹿带过来的干巴饼子,掰成小块,往鱼汤里一泡,鲜美又顶饿。反正梁小妹呼噜呼噜喝了两大碗,估计这丫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小胖啊,哥哥以后就跟你混了。”梁小虎也喝美了,确实,在这荒山老林的地方,能喝一口热乎的就知足了,住了,乐呵呵地开始吃早餐。
随着不断地深入,这一上午几乎就没看到人影,按照萨日根的说法,到了这里,也就算正式进入深山老林,除了是老跑山的,轻易没人敢进来。
林子里也越来越难行,萨日根抡着砍山刀在前面开路,后边排成一字长蛇阵,田小胖则在最后压阵,队伍蜿蜒而行,穿行在丛林深处。
“小心!”萨日根吆喝一声,从旁边树上折了根枯枝,在地上使劲一拍,就听啪得一声脆响,原来是一个大个的捕兽夹被他触发。
捕兽夹的一端用钢丝绑在旁边的大树上,是用精钢制造,上面满是利齿,看得大伙心惊不已:这要是不小心踩上,没准腿就废了。
“这玩意只怕连东北虎都能逮住,这也太缺德了,万一人踩上怎么办?”梁小虎先是吃惊,然后就转为愤怒。
萨日根嘴里也骂骂咧咧的,按照山里的规矩,凡是下兽夹子的地方,必须在周围大树上留下显著标记,现在的人,都把老祖宗的规矩给扔了。
“肯定是偷猎者干的,这些家伙可不讲什么规矩。”田小胖也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最痛恨的就是偷猎者,别叫俺遇到你们!
萨日根在附近转转,又清理出两个捕兽夹,都叫大马鹿先驮着,回去再销毁吧。
中午草草吃了一口就继续赶路,下午遇到两个老跑山的,跟萨日根都认识,彼此免不了交流一下。田小胖瞧瞧他们背着的花篓,也没啥太出奇的山货,一片大灵芝,还有点草苁蓉和刺五加、五味子啥的,只能说收获一般般。
倒是其中有个人套了个大兔子,被田小胖给买了下来,准备晚上吃。
再又翻过一座大山之后,萨日根就指着前面郁郁苍苍的那片山脉说:“那个就是老鳖山,当地也有叫王八岭的,当年,这山上有一个大绺子,大当家的据说是个女的,名叫靠山红,手下有五六百的胡子,当时的名号比座山雕还响。”
这个也是郑红旗他们的建议,每到一处地方,都要叫萨日根讲讲来历。萨日根所说的“胡子”,就是东北对土匪的别称,每一股胡子就是一个“绺子”,像东北王张作霖,也是胡子出身。
胡子里面也不全是恶贯满盈的悍匪,其中也有一些弃暗投明,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比如说,著名抗日英雄马占山,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土匪出身,后来奋起抗日,血战江桥,后人谁不服气?
还有东北抗联的***,赵尚志等等爱国将领,早期也都是胡子出身。这可能跟“胡子”的由来有关系:据说最早都是穷苦人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出去当土匪,可是又怕被人认出来,于是就在脸上沾上布条当胡子,长此以往,人们就把土匪称作胡子了。由此可见,胡子最初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居多,其实很多都是穷苦人。
听到萨日根的介绍,田小胖注意到,郑红旗等人明显激动起来,就连素来冷面秦无衣,也目光热切。
只听萨日根继续说:“听村里的老人讲,在四几年的时候大剿匪,老鳖山上的这个绺子也被彻底铲了,现在只能当故事讲喽——”
“根哥,你能不能说说剿匪的具体经过?”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无衣这么急切。
这就有点难为萨日根了,他也是听人讲瞎话的时候听来的,都是故事。这时候,郑红旗插了一句话:“根哥,那个匪首靠山红最后的下场是怎样的?”
所谓的靠山红,是当地对一种山鸟的俗称,羽毛鲜亮,叫声悦耳,因为那个大当家的是女的,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号。
“都是听老人说的,说是靠山红最后竟然从老鳖山逃出去了,然后隐姓埋名,嫁了个人家。至于具体情况,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呢?”萨日根也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讲完了,于是就准备在山下扎营。
郑红旗等人对视一番,脸上都写满失望。在斟酌一番之后,郑红旗也就不再隐瞒,说出来意:原来,这几个人的祖辈,都是当年参加剿匪的部队。据说当时靠山红的绺子被击溃之后,她确实出逃,而郑红旗的太爷爷,当时就是这支剿匪部队的团长,带领着十几个部下追进大山,然后就此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此番前来,一是来祭奠一番,二来,也是尽尽晚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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