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砚麟的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
虽然有人在婚礼会场、厨房、后场、路边、楼上酒店乃至于车里倒下,但是,来自各个不同医院不同科室的医生们,却因此而玩的很开心。
另一方面,婚礼的秩序也维持的极好。
选做司仪的是卫曼的表舅,一位多次出国,多次参与现场救灾的中年医生,不仅有着丰富的临场应变能力,而且有着处事不惊的态度。
“恩,窗边的同志好像有些胸闷,帮助他的是我们和平医院的周女士。周女士是我们和平医院建院时期的元老护士了,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看起来身体还是很不错呢。”
“对了,蹲在轮椅前听诊的是周女士的儿子,从英国著名的爱丁堡大学读书归国,就在和平医院工作了,如今是和平医院心脏内科的副主任医师了,正所谓薪火相传,希望台上的新人,马砚麟和卫曼两人,也能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接下来请双方的父母上台。哦,我们可以看到那边的男***员被戳伤了手,我看不太清楚,从出血量来看,应该没有扎到动脉吧。恩,市一院派出了两名医生,伤情看来已经控制了,非常棒的压迫止血法,好的,我们继续聊聊两家人的故事……”
“恩,有人又噎住了,海姆立克急救法,力气很大,吐出来了,肋骨有折断吗?没有,非常好,完美的海姆立克,请大家鼓掌,施救的是云医急诊中心的吕文斌医生,也是新郎的同事了。大家刚刚看到的猪蹄塔,就是吕文斌医生提供的。顺便说一句,吕医生还是单身,有女未嫁的同志可以留个电话。”
平日里稍稍有些冷淡性格的卫曼,身着雪白的婚纱,全程都露着灿烂的笑容。
老婆开心,马砚麟自然就开心。
婚礼的新人开心,双方的父母也就开心,亲戚朋友也就开心。
至于宾客们,欢乐的气氛让他们开心,同行间的互相见证,同样令他们开心。
就连病人,都不得不庆幸,自己幸亏是倒在了这里,否则……
“接下来,就请大家吃好喝好……”充作司仪的表舅,在仪式多次被打断的情况下,艰难的将进度推行了下去,总算是顺利的完成了。
底下的宾客们也发出一声欢呼,眼瞅着都过一点钟了,大家可是真饿了。
残存的婚庆公司的员工们更是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卫曼跟着伴娘们下去换了敬酒服,再出来与马砚麟碰面,依旧是满面笑容的样子。
“你们这次准备的真好。”卫曼主动挽住了马砚麟的胳膊,趁着两边没人,就低声道:“我爸他们退休了,最怀念的还是在医院里救死扶伤的日子,你能想到让他们重温当年的生活,挺不错的。”
马砚麟瞪大眼睛:“啥?”
“病人啊,你找朋友装的吧。还有老年病人呢,是请的群众演员吗?”卫曼小声说话,面带微笑。
马砚麟愣了愣神,突然醒悟过来,灿然的笑了出来:“其实也是没什么,机缘巧合做成今天这样子。”
“算你厉害。”卫曼依着马砚麟,幸福的摇头摆尾。
马砚麟嘿嘿嘿的笑了几声。他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但是,那又如何呢,老婆高兴就好。
过来帮忙的余媛则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目视着马砚麟得意洋洋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吐槽:呵,男人!
……
凌然细致的品尝着夹到碗里的清蒸鳗鱼。
鳗鱼是马砚麟家里人,从家里带过来的,乃是舟山本地产的沙鳗。
沙鳗体型小,状似河鳗,是星鳗或七星鳗的俗称,但在餐桌上,它们被根据口味分类,通常按照本地鳗或外洋鳗来标明身价。
本地的近海鳗,是洄游到了群岛处,在礁石间觅食的鳗鱼,比起还在长途跋涉中的外洋鳗,有固定住所和捕食场所的近海鳗,即使体型更小,也会更肥嫩一些,所以也更受欢迎,价格更高。
若要给个形容的话,外洋鳗就像是进京赶考的大哥,虽然学识丰富,体型健壮,但是,旅途中的辛劳,让他不免变的粗糙起来。本地鳗则像是留在家中享受生活的地主小儿子,虽然不爱学习,好吃懒做,但是,宅在家里的小儿子却因此变的细皮嫩肉起来。
日本人就很喜欢舟山本地的鳗鱼,他们的大量进口,使得舟山本地鳗的价格水涨船高。
即使如此,舟山人的宴席中,依旧少不了鳗鱼。即使是在云华举行的婚宴,马砚麟家里人,依旧购买了大量的鳗鱼,连夜运来,并请家乡人亲自烹饪。
清蒸的鳗鱼,柔软鲜香,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就有微微的脂香。
凌然对酒席上的其他菜式没什么念想,但是,夹了一块鳗鱼,就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田柒见凌然吃的开心,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夹到盘子里的鳗鱼,夹给凌然,并解释道:“我只在空碟里放了一下,没有动过。”
“我吃两块就可以。”凌然笑笑,又道:“你可以尝尝看,味道很好。”
“嗯。”田柒也不喜欢让来让去,听凌然这么说,就夹回了鳗鱼,放入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块。
鲜滑的口感,扑面而来。
田柒眯着眼,又咬了一口。
“真好吃。”田柒给予了非常直接的评价。
凌然点头赞同,再想吃的时候,酒桌上的清蒸沙鳗已经被清空了。
“唔,吃完了。”田柒向凌然笑笑,道:“只能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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