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音波震天。
‘蜍’睁开眼,心头居然掠过了一丝不祥!
法体被斩对他的影响很大,它需要沉睡等待彻底脱困的那一天。
若非受到了刺激,它绝不会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
它睁开眼瞬间就感受到了站在自己肩背之上的白衣道人。
他想要干什么?
“幽冥府君的手段的确了得,数千年上万年过去了,你仍旧被镇压的动弹不得......”
安奇生啧啧称奇。
这方封印空间根植于大地山川之上,其本身体量足够巨大,加之以数十大州横压而下,生生压了这头老蛤蟆数千年。
可见其手段何其强横。
可惜,纵然是他留下的封印,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消磨。
当然,若非是‘蜍’遁出法体被他斩了,此时他能动的,就不只是眼珠了。
“你做了什么?!”
‘蜍’低吼之声如雷鸣晃动群山,掀起死气狂潮。
“你是有所察觉了?”
迎着沸腾的死气狂潮,安奇生捏着那袖珍祭坛,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是‘蜍’无动于衷,他才要皱眉,但此时‘蜍’似乎有些不安,那则说明,他要做的事情,至少有实现的可能。
呼呼~~~
四周气流翻滚,随着‘蜍’之低吼,碧光道道而来,所过之处,虚空都发出‘嗤嗤’之响。
刹那而已,那一座座山峰就开始了融化,如同点燃的蜡烛一般融化,消失。
要知道,这些山峰本就已然经受过死气,毒气的双重洗礼,比起外界坚韧太多,但在此时,也无法抵挡。
那弥漫的碧色光芒之中,蕴含着足以毒杀元神的剧毒。
“可惜无论我做什么,你也只能承受。”
死气翻滚,毒气弥漫,等闲元神都要退避的恶地之上,安奇生长身而立,任由毒潮汹涌拍击也无法掀起他哪怕一片一角。
只是随手一丢,丢下祭坛。
嗡~
只听一声嗡鸣,继而死灰色的天地之中泛起一抹猩红光芒。
继而,那一方袖珍祭坛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迎风涨大,转瞬已经化作一方占地数里,高达百丈的巨大祭坛。
重重落地,荡起的死气狂潮扬起数百丈之高。
其上符文森森,似有道道猩红阴蛇流动着,散发着古老邪异的气息。
一如当年在地宫之中见到的那一方祭坛一般无二。
这口祭坛浮现之刹那就蠢蠢欲动起来,宛如活物一般的蠕动,呼吸着,肉眼可见的,四周的死气,毒气,被其缓缓吸入祭坛之中。
血色越发旺盛。
安奇生打量着这方祭坛,隐隐能够感受到这方祭坛的雀跃。
自从异邪道人被他整个送到了蛮荒界,他已然很少献祭,六十年里动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是什么东西?”
感受到肩背之上传来的气息,‘蜍’低沉嘶吼,感到一抹不安。
“如你所见,一方祭坛。”
安奇生负手而立,神色微妙:
“天下很是有一批人以你们十头大妖鬼为信仰,终日献祭,前些年被我徒儿一举拔除的一批人,供奉的就是你。
祭坛,你应该很熟悉吧?”
天生万灵,红尘孕万种人,什么样的病态之人都不缺乏。
古往今来十万年,这片大地之上以皇天十戾作为信仰日夜膜拜的邪教不知有多少。
当然,这样的教派是所有宗门,修道者欲诛之而后快的对象,哪怕是天意教。
其于大青展开的第一场战斗,也是针对这些邪教的。
“你要献祭本座?”
听到安奇生的话,‘蜍’似乎理解了什么,突然笑了:
“可笑,可笑啊!你竟然想着献祭本座?太可笑了!”
笑声搅动附近数十上百里之内的死气,发出呜呜哀嚎之音,音波呼啸间,地动山摇。
安奇生静静立着,直到‘蜍’的笑声停下之后,才突然探手而出:
“可笑吗?那就多笑一会!”
嗤~
一声微弱似无的剑鸣破空声中,一道纯粹至极的光芒在安奇生探出的五指之间流溢。
随其轻轻一拉,一口道剑显现于空。
其无形无质,通体透明梗无颜色,随着四周死气,毒气弥漫而来,而映彻出道道灰白,亦或者碧色。
却正是王权剑!
六十年前,安奇生以诸多灵材为铸剑,用以承载王权剑的‘意’,一晃直到如今,已然一甲子了。
这甲子之中,这柄王权剑于他体内温养,时而停驻在泥丸九宫,时而下游脏腑,留于五脏庙中,
时而下沉丹田,时而游走四肢,经络,脊柱之间。
沾染‘百神’之意。
直至如今,已然再度有了蜕变。
王权剑浮现之刹那,方圆千百里之内陡然为之一静,唯有那细若蚊吟的剑鸣之声垂流回荡。
千百里一切色彩,死气,毒气,乃至于死灰,碧绿之色,都被彻底斩杀。
适逢天上夜幕更迭替换穹天,漫天繁星垂流星光亿万道,通过长空落于王权剑之上,熠熠生辉。
如星如月。
进步的不止是他,王权剑同样在进步。
“呱呱呱~~~”
‘蜍’腹内鼓荡,道道毒气自群山之中蔓延而出,嗤嗤如烟柱,如喷薄的火山一般冲天而起。
一波一波的剧毒大浪般拍打着四方。
奈何,它身子无法动弹片刻,纵然毒气一波更胜一波,却也根本无法奈何的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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