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绿荷说,柳春苗得知曾荣从大年初一便住进覃初雪家侍疾后很是生气,一度也想让绿荷跟着住进去,可绿荷没答应。
年前绿荷去给覃初雪送护膝时覃初雪就对她很冷淡,事后还命小翠把护膝还给她了,这会她明知曾荣住进去她再跟过去,明摆着对方不会答应,何苦上前去讨人厌?
绿荷不去,柳春苗借口给覃初雪送吃食登了一次门,正好碰上曾荣小心翼翼地给覃初雪的膝盖敷萝卜泥,那份小心在意和眼底不经意间流出的心疼都刺激到了柳春苗。
另外,炕几上的棋盘和炕上随手可摸到的书籍也让柳春苗确认了一件事,覃初雪开始调教曾荣了,这说明覃初雪下定决心了。
柳春苗自然不甘心自己相中的人被覃初雪拐走,她不是没想过通过正当的手段把曾荣拉拢过来,可问题是曾荣已经先入为主,而留给柳春苗的时间并不多。
没办法,她只好打那卷金箔线的主意,太监是柳春苗自己找的,这件事是初五白天做的,不是晚上,因为柳春苗有很好的理由,巡查,那几日正好休沐,工坊这边除了值勤的宫女太监没有人来。
因而,柳春苗守着一个门口,那位太监自己动手把工坊大门上的铁环拧出来,柜子上的门也是这么打开的,之后再按照原位钉进去,又特地留下点痕迹。
而那日也是凑巧,大家在宿舍里谈论起曾荣的刺绣来,说起她近期给太后绣的那件寿字常服,好多人看过,说那上面的字真好看,不像是曾荣的笔体,在工坊前的廊下,见到绿荷,迎了上前,问绿荷因何而来。
“我不敢说是来看你描的寿字,怕她怀疑我想做什么坏事,便说是来看书的,说宿舍那边太过吵闹。柳姑姑一听,便把她家钥匙给我,让我先去她家替她取一个手炉,彼时我也没多想,接过钥匙就走。”
绿荷再回来时,柳春苗在工坊的廊下候着,说是还要去别处巡查,嘱咐绿荷不要在工坊待时间长了,好些日子没烧炉子,肯定冷。
原本这事绿荷也没往心里去,可正式上工那日,曾荣和柳春苗站住工坊门口,曾荣苍白的脸色,欲哭未哭的样子引起了绿荷的怀疑。
即便这样,绿荷也没怀疑到那卷金箔线上去,是曾荣这几日一直用金色绣线代替金箔线才引起绿荷的怀疑,因为她知道曾荣原本是打算用金箔线绣的。
这一怀疑,绿荷忽地想起一件被她忽略过的事情,那日替柳春苗取来手炉,回程路上碰到过一个太监,太监的手里抱着一个包裹,走路急匆匆的,方向正好就是从工坊那边过来的。
即便这样,绿荷也还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曾荣,首先,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其次,她怕柳春苗报复她,更怕对方报复她的家人。
直到那一日,柳春苗再度找到绿荷,让她去翻翻曾荣的书以及她写的那些字,还让她拿着曾荣的字当字帖模仿,她这才起了下了决心。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这后果你想过没有?”曾荣问。
“想过,极有可能是死。可我不甘心这样,我想赌一把,你虽不喜欢我,但我却很敬佩你,我不希望你被她摆布利用,我想和你联手,你是否愿意?”绿荷说完,看向曾荣的眸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个问题太大也太难,暂时我回答不了你,但我答应你一点,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第三人,还有,我可以辅导你功课,别的,目前我真无能为力。”曾荣沉吟了一下,回道。
尽管她很同情绿荷的身世,也欣赏她的勇气,可她性子急躁,为人也不是很灵透,她不想和这样的人捆绑在一起。
可因着两人想要对付的都是皇贵妃,曾荣也不想把她推太远了,毕竟将来的事情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曾荣一贯的为人准则。
绿荷虽有点失望,可转而一想,这个结果也算不错,若能得曾荣指点一二,再加上柳春苗的助力,她进瑶华宫还是很有可能的。
“那今晚上的花灯我们一起去吗?”绿荷又问。
“不好意思,我要回一趟。。。”曾荣话没说完,忽听到外面有人喊她,听声音像是阿梅。
一激动,曾荣忘了针还在自己手上,起身时把自己扎了一下,刚“唉哟”一声,阿梅掀了门帘进来,看到绿荷离曾荣这么近,且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阿梅脸上盈盈的笑意很快变成了鼓鼓的怒气。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她怎么在这里?”
“我来赶工,她来问我去不去逛花灯,我拒绝她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你看,一听你的声音,我一高兴,不小心把自己扎了一下。”曾荣故意把自己手挤出一滴血珠,呲牙咧嘴地举给阿梅看。
阿梅果真拿起曾荣的手瞧了一眼,随后抽出自己的丝帕帮曾荣把血滴擦了,并故意咬着牙摁了一下她的手指,“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阿梅姐,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话了?不信你去问问她,我是不是拒绝跟她一起去逛花灯了?”曾荣扯着阿梅的手撒娇。
阿梅斜了绿荷一眼,“还不走等什么呢?晚上我陪阿荣去看花灯,用不着你献殷勤。”
“你,你,算了,走就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绿荷本想怼阿梅几句,奈何她口才不如阿梅,靠山也不如阿梅,更别说,曾荣也是死心塌地地对阿梅好。
人跟人是没法比的,她只得咽下这口气,拂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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