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太尉的雷厉风行领导下,效率罕见奇快,接旨不多时,河间府就出兵了,
正是由积极踊跃请战的兵马总管李景良带的兵,兵力......一万。
打个区区乡野僻壤孤独无助的土财主竟然出边关抗辽一样郑重地用足足一万兵力,这不是说河间府主要文武官员感觉柴进不好对付。
恰恰相反,他们根本没把柴进的势力放在眼里。
若不是宿太尉太顾惜名声,怕留下无耻杀害柴世宗无辜后裔的历史丑名遭到后人唾骂,也顾忌丹书铁卷的麻烦,依着早把柴进恨之入骨的河间府官员的贪婪和报复的急切,早秘密派兵突袭或干脆以官兵伪装强盗的方式把柴家庄灭了抢干净了......
这帮官员,有的正是老边关,熟知沧州事,很清楚柴进那曾经强大到能独力抗击辽军入寇保住庄子的实力在当年的灾中已死得散的所剩无几。
如今的柴家,能打的底牌力量也就那么几百人而已,
其它的人手倒是不算少,
灾后到现在已由自发投奔来的各地流民汇聚成近两万人,至少七成是青壮汉子,似乎实力不可轻忽,
但这些内地人,既对柴进没什么仗义忠心,也没什么铁血战斗能力,没经历过战争,根本不会打仗这种高级活,就是一批批投靠来混柴家好处的寻常草民.....刁民小人。
这些情况,河间府官员早有了解,
一直盯着掌握着情况呢,方便能动手时心中有数,能做到一击即中。
柴进把这些情况告诉过赵岳,大骂:怼辽寇蛮夷,他们要是有这股子积极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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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良骑着高头劣马,在浩浩荡荡的大军跟随下霸气十足地杀奔柴家庄。
在有居民生活的河间府境内,在百姓敬畏的目光中,他路过得分外惬意风光,但一进入沧州,很快地他就开始叫苦不迭了。
曾经豪宅众多,华楼林立,繁荣兴盛无比的沧州,如今只剩下一片繁盛绿意的苍茫。
此际是传统麦收前的临夏时节,
今年又雨水不缺,堪称风调雨顺美好年景,沧州大地此时已一片草木欣欣向荣分外葱绿茂盛,目光所及处常常是野草高到能没人,一路上却没有房舍,不见城池,只有残存的在富饶的沧州很少见的泥制残垣断壁或庄堡等一点地基遗迹.....
这,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不见半个,唯有的活力就是隐藏在绿意中出没的野兽、飞过天空的鸟,在静静流淌的河流中在水潭沼泽中欢快捕食栖息的野鸭子或过路水禽。
这里没有任何可供食宿的建筑。
这时节不冷也不算热,除了下雨,外出没别的不便,河间军也没惯常出征那样带帐蓬,只带着雨衣,自然主要是草编的那种蓑衣,军官才有油布式雨衣,带这个也方便席地而眠。当然,李景良等主要官员自然是有帐篷的,再麻烦也得带着,不会委屈睡露天地。
在这等荒凉之地,只蚊子就够人受的,还有毒蛇等防不胜防的危险。
李景良再官大再会娇贵自己,他也没法解决大自然的教训,被蚊子叮得满脸包,根本无法睡好,昏头涨脑,满眼血丝,弄到的野味吃也不香了,脾气日益暴躁,但部下大军更凄惨更处在烦躁冲动中,他忌惮坏蛋将士动不动杀官造反的可怕属性,哪敢迁怒将士泄火,只能干火熬着。
行军也是个大/麻烦。
大地震和长久没了人烟的缘故,曾经的结实大路几乎都不见了,哪怕它是上千年踏出来的路。可见柔弱野草却具有的强悍之极的破坏力,或者说是大自然的沧海桑田威力。
这可要了河间军老命了。
人走在茂密的野草丛中已经很困难了,还有车得带着,拉粮食、箭枝、将军帐篷.....入沧州行军不过二十里就已经有三四个人遭到毒蛇亲吻....倒下了。
李景良自己也险些死在毒蛇攻击的夜梦中。
偏偏倒霉,又遇上了阴雨连绵天气,把个大军给淋得泡得,甚至生火困难饿半个死......
一身泥浆,个个被蚊子叮得面孔怪异,人不人鬼不鬼,早没了出发时的那股子杀抢柴家的兴奋劲,好不容易才到了曾经的盐山县,这才看到点建筑痕迹,却也照样住不得人。
砖瓦石材木材的建筑及门窗统统都不见了,只剩下寥寥的泥胚茅草屋可怜立在那,却也或腐烂漏顶或半塌了,妥妥的危房,住着不顶用不说,在里面还可能砸死或活埋。
在这,恶鬼样李景良停下了,让狼狈疲惫双重不堪的大军休整,缓缓体力精神,并利用好天气洗洗泥浆.....总不能地狱钻出来的最倒霉饿鬼或人世间最凄惨的乞丐一样让柴进庄的人看到吧。哪还不得被笑话死.....太狼狈出现,只怕会让柴家庄的草民小瞧了,不畏官军了,反而敢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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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庄城前一片忙碌。
数百辆四lún_dà马车挤在这。
庄上的众多流民汉子正热火朝天地装货,
有的忙着用人力板车从城里仓库往城外运,有的忙着卸车往边军的车上装,今天天气炎热,干的又累,太多汉子干脆光着晒得黑油亮的膀子只穿条大裤衩子,就算这样,那汗也不断地从脸上身上往下淌,却没人喊累,更没人伺机偷懒懈怠。
这是东路边军又来进货了。
货自然是水产品,
天热,不能天冷那样冰着搞长途运输,新鲜的根本放不住,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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