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当傀儡政权的官,不介意本质是为异族效劳,只要他能当一言九鼎的宋宰相就行。
若是不抓住此次良机借助辽国的力量搞事,太上皇赵佶就会一直是宋国的真正主宰,对他言听计从的孝顺好学生赵桓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帝王,蔡京、童贯、张邦昌、高俅、石肤、唐恪.....诸贼就永远不可能倒台腾出位子,他耿南仲就永远不可能当上宰相.....傀儡王朝那也是王朝啊,再难再苦也不可能难得让比好学生皇帝还权大的宰相也过不得威权鼎盛富贵舒服如意日子.....经历了数月丢官罢职失去一切权势与待遇的无业游民日子,耿南仲对权势完全疯迷了,再忍不得那种丧家犬都不如的狼狈日子了。我要当官,我要权势,我要最大的一切我说了算的权势.....
从辽国提出的条约内容来看,他越发认定辽国并不是为了欺骗灭亡掉宋国。
叛国了却隐藏得深至今没暴雷的那些官员则是,有的满脸愁苦焦虑相,有的一惊一咋愤慨辽国相,实际心里都乐开了花:看看,都看看,还是老夫(本官)高明啊,先走了一步。以前是委屈,整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尽心竭虑为辽国卖命却还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哈哈,现在好处这不就来了......尔等反应慢决断迟缓的蠢货现在就焦虑吧,害怕吧,急死你们这些蠢货....
唐恪,在那发呆,脑子轰轰一片。
大宋要亡了?真要亡了....可不能亡了啊!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拿国家利益构建自己的私利关系网,竖立自己的好人缘和前途权威,他是绝对高手,当世,他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至于治国,实干兴邦,他表面是煌煌宰相之才,实际哪有什么真本事,就算有些大才,他也吃不得那夙兴夜寐,夜以继日,日夜劳心劳力的苦,那么辛劳会毁了他儒雅俊美风度翩翩美好形象的。光是乌黑眼圈,熬得满眼血丝,就丑死了,辛劳熬得憔悴,如何能让皇帝、大臣们看到他就赏心悦目就难免心生好感敬重他。
辽国若吞并了宋国,他是可以投降保命,也肯定能混上辽国官,但,若是辽国是和平无忧时期,他自然可以凭着卓越的人缘手腕和美好形象轻松混成高官显贵,当辽官照样富贵荣光,可辽国是身陷金国强硬灭之的大危机中,辽国最需要的最重视的是真正治国人才,可不要不实用的戏精,他投降当了辽官,辽国一实用就能发现他的虚假没本事,他岂能在辽国过得如意威风.....
所以,尽管他的利益不是和宋国高度捆绑在一起同兴同亡的,却照样万万不能让宋国就这么被辽国算计欺负得轻易灭亡了。要亡也得是在我死后。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淫滔天。我活着时,世界必须保障我能富贵安宁快活。我死后,一切不干我事了.....
他的这种自我认知和思想不是个例,也不是少数,其实是如今宋官场的主流意识。
唐恪提出和谈主张时,原本以为辽国主要是想夺取宋国北方领土扩大生存空间,认为辽国对领土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钱粮什么的自然也会有要求,却是次要的,宋国完全可以轻松承担的,谁知,辽国却没把领土放第一位,但却是全面的狮子大开口,地也要,钱也要,粮也要,马也要,人也要.....什么都要,除了领土,什么都要求得太过分了,这就是逼宋国自己走死路,宋国完了,他的一切美妙盘算和日子也随之完了,他真急眼了,仓皇无措中不禁扯着脖子狂喊:“海盗哪?海盗国是什么意思?海盗国难道就这么眼看着辽国如此欺负我们?海盗国难道不要我大宋的利益了?他们对此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还不出面主持公道.....”
唐恪此时惊急得失态了,再顾不得往日的风度翩翩潇洒有才有为形象了,嗓子喊破了音,喊得是那么高昂尖利刺耳,比太监失态疯狂嘶吼的尖利音还尖利难听,在金鉴殿特殊的回音结构扩音下,声音之大之尖竟然压过了满殿上百人乱哄哄制造的吵闹声,满殿人全听到了。
大殿猛地一静.....不少急疯了的官员这才猛然想起来:对呀,我们还有海盗干爹在啊。宋国利益直接关系到干爹的利益。干爹他不会任辽蛮子肆意弄我们不管我们吧?干爹哪?
大殿惶急惊恐的气氛猛一变。
众臣开始转入热烈讨论海盗干爹的态度,巴望盘算着干爹会不会出手、怎么去求出手.....
汇报完和谈内容就静静在一边老实一言不发的耿南仲却急眼了。上至太上皇,下到最微末的朝臣变得不那么怕辽国了,都在指望海盗撑腰,都在幻想着海盗必会在最关键时刻保护大宋.....这怎么可以。决不能让朝廷有指望。必须让朝廷赶紧乖乖屈从辽国,他才能有机会彻底上位。
“太上皇,陛下,臣有话说。”他跳出来也是声嘶力竭大吼:“我们不能指望豺狼毒蛇的海盗哇。大家冷静想想,辽国是贪婪无耻,可海盗就是好东西了?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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