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这处寨子规模不小,但叛逃狂潮后没有必要了,驻守这的真定军人不多不说,更没大量骑兵,只有些骑哨,毕竟只是个外围无人区设卡巡逻起警戒阻击作用的寻常军寨。
而辽军南侵时也不可能把大量骑兵秘密长时间安置在这里,因为那样根本没用。
这离真定城确实不算太远,却也着实不算近。
辽军骑兵若是秘密驻扎这,既不能用于攻打真定城,也不方便突袭南边的现在划分给了辽州和赵州二州的原军州——平定军辖区。从王家谷寨南侵,有好大一片太行山、无人区难路隔着呢,以骑兵的速度也不能取巧秘密南下打个成功突袭。况且,南边坚壁清野,人财物都汇聚在城中,当时有重兵把守,就算有三四万骑兵过去也白搭。你又不能骑马攻城.....真定战场这边却正需要精锐兵力.....耶律余睹除非脑子坏了,否则怎么会把大量骑兵浪费在王家谷寨这闲着......
那么,这事就古怪了。
是什么人,是哪股势力能有这么多的战马实力,却在宋辽大战间闲得在这待着?
王禀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后,他儿子王荀猛然提到:不是曾有近万辽精骑没参与真定之战,提前南下负责抢粮了,收降了好几个镇子,弄了不少粮食,大大缓解了辽军军粮问题,这只骑兵却随后悄然消失了。
王禀一听这个,一拍脑门:哎呀,怎么忘了这茬......
他一阵恐惧。
难道耶律余睹早有谋算,故而特意隐藏了这股骑兵准备战后搞什么大事?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野驴余睹可太可怕了......怕是欧阳大人真被这股骑兵给截了......七八千的骑兵,还是辽军精锐,以这等势力对付欧阳珣的一千多点随护骑兵,这太容易了.....想想那些随护骑兵都是什么货色吧。赵州骑兵,那几乎全是原本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上的大坏蛋,原本是官府正经下万万容忍不得,必须严厉打击的对象,却太多了,情况太复杂了,又无法真下狠手。剩下的那几百御马营御林军呢,也一个好东西没有,要么是原本的老禁军**,要么就是禁军中挑出来的本事大的原黑社会骨干什么的,都是些心中对国家对君王并无忠诚的狗东西。这样的兵,若是遇到小股辽军,那定会个个奋勇杀敌争功......反之,那就完了。一看敌人这么多这么强,只怕立马就无耻降了.....对,一定是这样。所以才欧阳珣失踪,遇害,却没有厮杀血战的痕迹。
护军直接降了,哪还用打?
欧阳珣此刻不是早已死在痛恨透了他的辽军刀下,就是落到辽国之手成了阶下囚......
王禀的心一个劲往下沉。
他不是怕自己担上责任,而是太明白欧阳珣对宋王朝此时的作用之重了。
没有欧阳珣,难道还能指望着童贯?
王禀是西军出身,以前是跟童贯混的,是童贯的胜捷军小军官慢慢升到将领,那时可没少厚脸主动给童贯当三孙子,能混起来有今天是自身本事大奋勇上进,但童贯起的提拔作用可不小,甚至可称是根本。王禀对童贯很念提拔之恩,但这不影响他内心此时对童贯的鄙视。
他知道童贯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孵子却比寻常汉子更汉子的人了.....
他越觉得欧阳珣是遭遇了辽骑祸害越觉得可能。
当时,余睹那厮哪把宋军放在眼里。指定是他战前坚信能轻松打得宋军迅速崩溃惨败甚至全军覆没。那时,辽军将士哪个不是对轻胜宋军信心满满。
这么一分析,余睹把那队精锐骑兵当奇兵藏了起来,大战时没用,这事就好理解了。
余睹肯定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败,而且还是那么惨的大败,就备了后手,准备趁着宋军刚败,短时间内无力组织反抗,山西人心惶惶,驻扎协防辽州的禁军重兵又投入大战不在了,出其不意闪电偷袭,克城就能占领辽州和赵州两地,有了充足粮草地盘就立稳了进一步侵略的根基.....
随后再细查各个他疑虑的地方,都再无收获。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无法断言,但,欧阳珣肯定是没有了。
王禀急忙赶回太原,把自己查到的情况和自己想到的都告诉了张孝纯。和朝廷怎么上报交待这种剩下的事就全是山西第一官太原留守张孝纯的事了,与他这样的区区太原武官无关。
他忧心忡忡的是,辽军再打来,不,是必定规模更大,更凶狠自信地打来,怎么办?
他虽然自负是过人的将才,却也不敢自信能顶替了欧阳珣统领朝廷大军抗辽。他连田虎军都收拾不了呢。辽军可比田虎军强大多了......
至于张孝纯自负比欧阳珣更能耐的心思,王禀是没瞧出来。若是他知道了张孝纯敢自信能顶替了欧阳珣的定江山作用,他一定会惊诧以为张孝纯是中邪发疯了。
王禀知道张孝纯是个聪慧有才华也能干实事的人,但张孝纯也就是个大宋太常见的士大夫能臣,玩玩治理民政能玩溜,军事上?确实也有些见识有点能力,但统军打仗?还是别提了.....
王禀想着欧阳珣的事,不禁想起欧阳珣对他的无私指点,心中不禁再次感动,怀念,遗憾,心中涌起悲伤,也不禁想到欧阳珣曾经特意提醒他要注意戒备的张澋,也就是张孝纯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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