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兰韬为了感谢薛湄的救命之恩,给她送了一把剑。
拿一把剑做酬谢大夫的礼品,薛湄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大开眼界。
跟成兰韬一起来的,还有成湛与四少爷成兰啸。
薛湄就问成湛:“你们成家也出这种二愣子吗?”
成湛:“……”成兰啸在旁笑得打跌,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成兰韬有点尴尬,他解释说:“这是周将军家的宝剑,铸剑师柳牧先生铸的,价值千金。
我从他哪里赢了过来。
这宝剑还没有开过刃,郡主你开了就是你的,从此可以给你护身。”
薛湄:“……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会使剑?”
成兰韬:“……”薛湄又问他:“你何时跟周将军打赌的?
听说他武器高强,你们比的是什么?”
“我让他看了看我的伤口。
他很服气,说我厉害,就同意把家传宝剑输给了我。”
成兰韬说。
这等宝剑,成兰韬觊觎已久。
若不是真感激薛湄,他是不会送给薛湄的。
偏偏薛湄还不识货。
薛湄:“那你还是留着吧,免得将来他找你算账。
等他要回宝剑的时候你没有,就要挨打了。”
成兰韬:“不会。”
“会的。
一旦他们知晓你是用了麻药,并非英勇,他们就要锤爆你的狗头。”
薛湄说。
成兰韬:“……”成湛接过了宝剑,数落成兰韬。
然后,他又跟薛湄道歉,“郡主,他性格这般不着调,你莫要往心里去。”
薛湄笑了笑。
成家兄弟把宝剑和成兰韬一起带走了。
后来,成湛买了些点心,好像是去挺远的地方买的,送给了薛湄。
味道不怎么样,但礼轻情意重,薛湄还是挺高兴的。
她在屋子里待久了,就问锦屏:“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赏雪?”
锦屏:“西街有个酒肆,三楼位置比较高。
听说那边的酒和烧鹅味道都不错,大小姐可要去尝尝?”
薛湄对鹅可能有点敌意。
她说:“鹅怎么做都不好吃,它还凶,再讨厌不过的一种家禽了。”
锦屏:“……”所以,大小姐你小时候是被鹅啄过吗?
实在有点无聊,而白崖镇寂寞得除了喝酒、吃点烧鹅,几乎没有任何娱乐。
薛湄没办法了,带着彩鸢和锦屏去了。
从大将军府步行过去,约莫要走一刻钟,薛湄带着彩鸢和锦屏缓步而行,就当打发时间。
日子不像京都那么好过。
薛湄也像是没什么目的,就这么成天慢悠悠过着。
天上还在下雪,只是落地不化,薛湄主仆都有大毛衣裳,兜帽直接罩住了头。
故而任由雪落了满身。
彩鸢问薛湄:“大小姐,咱们回京过年吗?”
“不。”
“那明年开春回去?”
彩鸢又问。
薛湄还是摇摇头。
她似乎从来没提过什么时候回去。
“大小姐,您可是打算做白崖镇的家眷?”
彩鸢笑道。
薛湄:“有何不可?
除了洗澡不太方便,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吗?”
彩鸢:“……”“我素来是粗茶淡饭能过一天,山珍海味也是一天。
只要我心里痛快,在哪里我都能生活。”
薛湄道。
锦屏插话:“大小姐在京里过得不痛快?”
“是啊,没有比皇帝更让我讨厌的人。”
薛湄说。
锦屏:“……”彩鸢紧张看了眼四周。
四下无人,街道上白皑皑的,彩鸢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
她说薛湄:“大小姐,您这样口无遮掩的,是要掉脑袋的。”
薛湄哈哈笑起来。
她跟彩鸢说起了“天高皇帝远”这个词,心情很不错。
主仆三人到了酒楼时,正好三楼有个临窗的雅座。
白崖镇几乎很少有两层的房子,三层更加罕见了。
饶是如此,生意也挺清淡。
薛湄更加怀疑,这家鹅肉不怎么样。
然而,她尝到了鹅肉的时候,恨不能把人家厨子挖走。
鹅肉酥烂入味,鲜香可口,在这样寒冬里吃一碗,的确是一种享受。
薛湄这个时候就不太懂了:“怎么生意一般?”
而后结账时才知道,是因为贵。
薛湄三人都没吃什么,花了十五两。
别说在白崖镇了,哪怕是繁华京都,十五两都够置办一桌鸡鸭鱼肉的宴席了。
将军们军饷不丰,士兵们也没什么钱财,谁没事过来吃这样死贵死贵的一顿饭?
不过,能在白崖镇这等地方,修建如此结实的高楼,又请到这样厉害的厨子,十五两是很值得的。
薛湄还让彩鸢给了五两的赏钱。
主仆三吃饱喝足,又慢腾腾往回赶。
到了大将军府时,却见宝庆公主带着婢女,正在闹腾。
“……一天只给三斤炭,要冻死本宫吗?”
宝庆公主声色俱厉,“这该死的地方如此冷,三斤炭管什么用?”
和她说话的,仍是鲁副将。
鲁副将说:“公主,我们三品将军,也才一天五斤炭。
兵营里还没有,您去瞧瞧他们的被褥、棉衣,每年都要冻死不少人。
给您三斤炭,已然很多了。”
宝庆公主恨不能扇死他。
余光突然瞥见了薛湄,她立马指了薛湄:“那她呢?
她一天用几斤炭?”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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