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会长大人只是拿出一份企划书再开了个会,整个林兴业就飞快地运作了起来。因为是外景拍摄,所以林映画的人也来了很多,他们会从旁给予技术上的支持。
刚受到邀请的时候,内川伦子是有些不满的,她好歹也是个名声在外的摄影师,居然被找来拍摄一档综艺节目,这到底是瞧不起谁呢,可林田海亲自上门劝说并解释了节目的内涵之后,她犹豫了几天还是同意了下来,“林监督很重视这档节目啊。”
“我们会长虽然不是完美主义者,但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可以接受不完美的事物,却不能接受敷衍。”坐在车队最前面的车上,角川政荣满心自豪,别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派出他们这样的庞大队伍进行外景拍摄,因为成本上会很吃不消。
在林田海的提携之下,角川政荣已经成了这档节目的主要制作人之一,负责林映画和电视台那边的对接工作,同时协调摄制组内的日常事务。他对自己的未来是有着明确规划的,跟紧会长的步伐,是实现这些规划的先决条件。
一卡车的摄影器械,两面包车的各类辅助人员,而且随行的除了林映画的工作人员外甚至有专业的谈判专家跟民俗、历史顾问,林田海真正把不差钱这三个字表现在了明处。这些硬件上的便利固然好,却也给了内川伦子难以言说的心理压力,“可能这么说有点泄气,可我还真没拍摄过时长这么夸张的素材,未必能达到林监督的预期啊。”
跟在林田海身边久了,角川政荣自然而然地学了一些他的说话方式,“我们会长曾经说过,区分庸才和天才的最好方式,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他自己肯定是天才了。”内川伦子小声嘀咕道。
林田海凭借此生斩获第八十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摄影奖,在摄影师的圈子里引发了轩然大波,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外行人,何德何能将同年的优秀摄影师全都甩在身后?这种氛围下他的作品不可避免地被无数人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大家都是明白人,单纯地说酸话怪话是没有用的,不管从技术角度还是艺术角度去分析,他都称得上人像大师,在人像拍摄上已经臻至化境。
车队从东京出发一路开到了宫崎县境内,并且没有在市区内停留,而是一路开进了山里。
“不好意思,我们是福慈电视台的,能打扰您一下问个路吗?”车子远远地停在路口,工作人员跑下车去找当地的村民问路,他不是光靠一张嘴,而是取出了一副巨大的卫星照片,照片里几乎被绿色填满,只有中间有个孤零零的房子,“我们节目是专门探访深山中住宅的,请问您知道这栋屋子要怎么才能过去吗?”
“可以,可以。”林兴业为这档节目花了很多心思,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被派来问话的是个长相敦厚老实的年轻男性,说起话来慢条理斯且吐字清晰,即便是对陌生人异常警戒的尼本人,也不会没来由地对他心生恶感,“我来看看啊……这不是增田先生的房子嘛,我知道的。”
“啊,您知道吗?那太好了。”工作人员非常兴奋,之前开会的时候他们预先设想了很多可能遇到的困难,没想到真正拍摄的时候还挺顺利的,“那么请问该如何到达这里呢,能帮我们指个路吗?”
“可以,可以。”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老人的口头禅,他每次说话前都会来句“可以,可以”,不过看上去他的精神非常不错,头脑很清晰的样子,“你们先这样,再这样,再那样,最后直往前就到了。”
问路的小哥给整懵了,因为这老头手掌比划着在卫星照片上折来折去一通操作,就算给他们指路了,出于礼貌他偏偏还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装出一副已经明白的样子,“非常感谢,真是帮了大忙了。”
“可以,可以。”老头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远了。
尼本的乡下人很少,本想再找个人问问路来着,结果一路开进山都没有遇见其他居民,摄制组只能闷着头往前开。开了一段路边出现了个牌子,上面写着9月到10月外来者禁止入山的字样,落款是当地的山林产业协会,“现在是是十二月了,应该没问题的,不过县有的山林里为什么会挂这样的牌子?”
“因为松茸,9月到10月是松茸的出货季节,这些山林虽然是宫崎县所有,但松茸都承包给各地区的相关产业协会了,到了秋季不会允许外人进山的。”开车的是个老司机了,对各地的情况都很了解。
说话间,车子终于开到了地方,最先进入眼帘的不是大到过分的房子,而是挂着铁罐头和玻璃品的大铁门。这种东西在末日丧尸片里经常出现,都是用作预警的装置,只要被碰到就会叮呤哐啷作响。
“请问有人在吗?”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不是他没礼貌,实在是这大门距离房子太远了。
“嗯,有什么事情吗?”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虽然头发已经白了,可是看脸的话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您是增田先生吧,我们是福慈电视台的……”电视采访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
“先进来吧,别站在外面说话。”十二月份的山里很冷,男人很有风度地请摄制组的人先进屋,“你们这是什么节目组,排场不小嘛,nhk拍纪录片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多的时候我也就见过十来个人。”
“这是一档新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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