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我看过他换了无数个女朋友,所以我想,或许他对林花仪也是一时兴起,将来也会厌烦,只是我又一次猜错了,他和她交往了一年多,每件事都对她很上心。
“你喜欢她什么?”
他想了很久,才说:“我喜欢她的脸。”
我望着玻璃窗上自己的脸,冷冰冰的,确实不如她笑的甜美。
大学毕业那天,他特地穿着西装来接我,我四下坏绕了一圈,没有看到林花仪,我很开心。
“你今天很美。”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正经的赞扬。
“谢谢。”
我笑着接过花,看他拽着西装领子一脸不舒服的样子,我说道:“我们去吃喝酒吧。”
“好。”
于是我们穿着西装礼服混在外面的烧烤摊上喝啤酒。
他和林花仪分手了,因为他看见林花仪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当时她是连看都没有看他,直接上了别人的车,扬长而去。
我知道他被伤得不轻,他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一罐一罐地往嘴里灌酒。
我陪他一起喝酒。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们俩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我们在一起吧。”
小屋里的光线不太好,他抚摸着我的脸,手指烫的吓人。
我点了点头。
我和他在一起了一年零四个月二十八天,第二十五天的时候,我查出怀孕,第二十六的时候,他向我求婚,第二十七天的时候,他给我煮了安胎药,孩子没了。第二十八天的时候,他死了。
那时我刚流产,身子没有恢复,正在医院里的时候,接到了林花仪的电话,我匆匆忙忙地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拐一拐地找到她说的地点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们俩在拉扯。
暴雨倾盆中我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和胳膊,心被浇的冰凉。
他看见我了,推开林花仪隔着马路就往我这边冲。然后被突然行驶过的卡车直接撞飞了过去,在空中划过的弧线,像是以前我们俩的断了线的风筝。
我跑过去,他拽着我的手,想说话,嘴里却一直不停地吐着鲜血。
“我当时……真的……就只,只,喜欢……她的脸。”
他沾着鲜血的手在我的脸上留下一片片红,又很快被大雨冲刷。
他咧开嘴,可爱的小虎牙露出来,是一片血红。
“像……你……”
我愣在那,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不知道我和林花仪是姐妹,所以当时林花仪佯装好心送来的药,他也就真的以为是安胎药,后来知道我是因为这个药流产,他去找林花仪对峙,结果看到我,怕我误会才跑了过来。
这几年里的称兄道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藏着喜欢,他也是。
我抱着怀里的他,泣不成声。
后来,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就淋了雨,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很开心,因为这一辈子,我只想有一个和他的孩子。
从此以后,我是孑然一身的,但我并不孤独。
玫瑰花刺划破我的皮肤的时候,我开心的想要哭泣,这么多年的,我终于是为他报仇了。
顾余年说我和他很像,我也这样觉得,只不过他说的是狠毒,我说的,是痴情。
人这一生会有很多个喜欢,可是深爱,只要一个就好了。
第45章 番外 礼物
“以前的事,对不起。”
机场上互相送别的嘈杂的声音有些扰人心烦,即使是这样,苏茶还是很礼貌地朝赵韵笑笑,说道:“没关系,知道你们是假结婚就好。”
最后一句话,他还踹了一脚旁边的顾余年。后者做错了事,只能闷声候着。
赵韵见两个人这样,忍不住笑笑,说道:“苏茶,不仅结婚是假的,连喜欢我也是假的呢。”
“什么?”
赵韵悄悄凑到苏茶的耳边,说道:“当年他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你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礼物?
“咳咳……”
某人不适宜的咳嗽声响起,苏茶狐疑地看了一眼佯装生病的顾余年,又把头转向赵韵。还想再问些什么,倒是顾余年,抢先说道:“赵韵,你该登机了。”
“好吧,再见。”
赵韵朝苏茶眨了眨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笑道:“祝你们幸福。”
“谢谢,我们会的。”
顾余年揽着苏茶,笑的温柔。
那些经过时光抚摸的疤痕已经渐渐变淡,他们都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幸好,少年长成,身边人未变。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季,赵韵坐在教室里就能看见外面两个人身穿白色校服并肩齐走的样子,那是木棉花下最美的景色。
她笑着转身,一步一步,离他们越来越远。
看着人渐渐走远,苏茶拿胳膊捅了一下顾余年的腰,“顾余年,赵韵说的生日礼物是怎么回事?”
顾余年疼的呲牙咧嘴,他边揉着自己的腰,边拉着苏茶往外走,嘴上还模棱两可地回避着,“没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是什么事?”
“就是没事,走吧走吧,我们回家。”
“……”
他不说,苏茶可不会装作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一想到他瞒着自己那么多事,苏茶就愤愤不平,趁着顾余年去上班,他咬着一根手指饼干,速度极快地点着手机键盘。
“阿月,赵韵说你哥以前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哥还没和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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