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不可能一直封着二皇子府。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一旦宣和帝下旨立储,就是二皇子府解封之日。
提起二皇子,贺祈挑了挑眉,杀气腾腾,冷冷一笑:“他胆敢对你下手,日后,我定要亲自报仇!”
程锦容对二皇子也满是憎厌,低声道:“此事要徐徐图之,不可急躁冒进。”
贺祈略一点头:“我心中有数。不管如何,等六皇子坐稳了储君之位再说。”
程锦容点了点头,心里轻叹一声。
这段甜蜜又轻松的新婚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过了这两日,她就要重回宫中。
“贺祈,如果不是娘娘和六殿下在宫中,我真的不愿踏进宫门半步。”程锦容低声叹道:“在宫中,人人戴着面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想真是心累。”
“等过几年,六皇子长大成人,登基为帝。我们就离开京城。”贺祈怜惜地搂紧怀中娇妻,在她耳边低语。
程锦容舒展眉头,轻轻嗯了一声,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贺祈俯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笑着扯开话题:“明日就是紫苏和苏木成亲的好日子,还有甘草和陈皮,也在明日成亲。你这个做主子的,可得慷慨大方些。”
说到这两桩喜事,程锦容目中有了笑意:“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给她们准备好嫁妆了。”
……
两套赤金头面,二十匹上乘的衣料,另有五百两压箱底的银子。
这样的嫁妆,对丫鬟们来说,既丰厚体面,又实惠实在。
程锦容早就备好了,在紫苏甘草出嫁前一日,将她们两个叫了过来:“……这是我给你们备下的嫁妆,你们各自拿回去吧!”
甘草连连摇头:“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姐,这嫁妆也太多了。奴婢不能要!”
紫苏也道:“小姐,奴婢早就打听过了。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嫁人,赏五十两银子是常例。奴婢也就要五十两。这五百两,奴婢可不要!”
程锦容笑着拉起紫苏和甘草的手,柔声说道:“紫苏,甘草,你们两个都听我说。这些年,紫苏一直伴着我长大。甘草来我身边稍迟一些,不过,也有七年了。我们三个名为主仆,实则如亲人一样。”
“你们出嫁,这是我做主子的一片心意,你们都别推辞。”
紫苏还要说什么,程锦容又故意绷起脸:“再推辞不要,我就给你们再加五百两银子压箱底。”
紫苏和甘草推辞不得,只得笑着领受:“多谢小姐。”
程锦容笑了起来:“这样多好。我给你们的,你们安心拿着便是。”又笑着打趣甘草:“以后,有了私房银子,想吃什么自己买。”
甘草咧嘴一笑:“陈皮哥说了,等成了亲,他的月例银子都给奴婢收着。”
陈皮对甘草确实很好。
程锦容忍着笑,夸赞陈皮几句。然后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清了清嗓子:“小姐放心,苏木也悄悄和奴婢说过,等奴婢和他成亲,他就将这些年存下来的私房都给奴婢。”
程锦容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成亲半个月了,贺祈还没……”
“还没什么?”紫苏和甘草耳力灵敏,异口同声地问道。
程锦容立刻回过神来:“没什么。”
……
这一日晚上,夫妻两人独处时,程锦容将今日给两个丫鬟嫁妆的事说给贺祈听了一遍。说到“私房银子”那一段时,程锦容有意无意看了贺祈一眼。
这小心眼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贺祈心中酥痒难耐,将头凑过去,在她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才笑道:“你等我片刻。”
程锦容矜持地嗯了一声。
贺祈哑然失笑,又黏糊了片刻,才出了屋子。
约莫一盏茶功夫,贺祈就回来了,将一个匣子塞进程锦容的手里:“这些年,平国公府没有分家。我要用银子,就从派人去账房说一声,直接支用就是了。所以,也没存过什么私房,都在这儿了。”
木匣子不算大,约一尺长三寸宽三寸宽。是以黑檀木所制,雕工精湛。
木匣子连锁都没有,可想而知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将来这平国公府都是贺祈的,以贺祈的脾气,哪会刻意攒什么私房。
程锦容笑着打开匣子,然后一怔。
匣子里没放什么金银,倒有大小不等厚厚一摞“纸”。再仔细一看,这些“纸张”里,有四处田庄地契,有五处铺子的地契,另有数十张银票,一张是一千两票额。
程锦容:“……”
这就是“没存过什么私房”?
程锦容哭笑不得,伸手拧了贺祈一把:“你是不是成心在逗我!这还叫没存过私房?田庄和铺子价值多少我不清楚,只银票就有四五万两了。”
足可以在京城买一处地段上佳的大宅子了。
贺祈皮厚肉糙,被这么拧一把,不痛不痒,笑着说道:“平国公府传承百余年,府里奴仆上百,还养着一千亲兵。到底有多少家业,我都说不清。等日后我继承了爵位,你做了平国公夫人,自然就清楚了。”
“这匣子里的地契,都是母亲留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放在匣子里,从未动过。”
“我平日花销用银子,都是从府里支用。”
贺祈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银票:“舅舅怕我手头着紧,经常私下塞些银子给我。这些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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