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身,他们几个都是公侯子弟。贺祈和江尧定下亲事了,郑清淮和叶凌云还没定亲,同在御前当差。家里迟迟没给他们定亲,说不得就是为了等宣和帝为康宁公主选驸马。
结果,宣和帝挑中了朱启珏。
朱启珏有什么比他们强的?
答案唯有一个!
生得俊俏!
郑清淮和叶凌云一边为朱启珏高兴,一边在心里暗暗冒酸水。
叶凌云还要点脸,没好意思流露出来。郑清淮天生嘴欠,见朱启珏那副傻笑不已像天上掉了个金元宝在怀中的神情,一时忍不住,张口戏谑几句。
朱启珏迅疾回过神来,不客气地踹了郑清淮一脚,笑骂道:“去你的!”
几人笑闹惯了,郑清淮被踹倒在地,一个跟头就翻了起来,故意露出眼热嫉恨的神情,咬牙切齿地招呼叶凌云:“叶四,我们两个一起上!将未来的二驸马揍一顿再说。”
叶凌云乐得诶了一声,嗷嗷叫唤着冲上前。
贺祈任他们闹腾片刻,才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
“启珏得了皇上青睐,许以康宁公主。这是一桩大喜事。今日我们本该为启珏好好庆贺一番。不过,明日就要启程离京,不宜饮酒。也只能以茶代酒了。”
众人一起笑着应下。
这一日正午,朱启珏被灌了几壶茶水,连着跑了数次茅房,一众损友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
第二日凌晨,一列马车出了皇宫,出了宫门,走上官道,向千里之外的边关而去。
鞑靼太子元思兰坐在马车里,并未露面。马车前后俱是元思兰的亲兵。
这些亲兵在京城被关了一年多,一个个心里不知何等憋屈。此时一个个骑着骏马,腰间挎着长刀,一个个目光锐利凶狠。
比起凶残外露的鞑靼骑兵,大楚的御林军就镇定从容多了。这两千御林军,是镇远侯亲自挑选的。
两百御前侍卫,则是贺祈亲自定下的名单。朱启珏等人都在名单之列。
论军容论风采,自是御前侍卫在六皇子这一边了。
不过,二皇子到底忍下了这口闷气,并未去找贺祈。
贺祈是天子亲信心腹,更是平国公世子。这两层身份,都极有分量。二皇子拉拢不成,也不愿正面开罪贺祈。
“表哥!”朱启珏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后面的马车一直没什么动静,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冲元思兰乘坐的马车努努嘴。
自出宫之后,元思兰一直坐在马车里,从未露过面,简直老实安分地过了头。朱启珏一路上盯着元思兰的马车,都快盯成对眼了。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道:“今日刚启程离京,不会有什么动静。你暗中盯着便可,不用过去,也免得太过惹人瞩目。”
这倒也是。
朱启珏点点头应下。
贺祈看了朱启珏一眼,忽地扯起嘴角笑了起来。朱启珏被笑得浑身发毛:“表哥,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贺祈低声打趣:“我刚才忽然想起一件事。皇上昨日下旨,为你和康宁公主赐婚。鞑靼太子是寿宁公主的未来驸马,你岂不是和他成了连襟?”
朱启珏:“……”
他可不想和元思兰做什么连襟!
朱启珏心里默默吐槽,口中却不能乱言,免得落入他人耳中,生出口舌是非。
……
当日晚上,一行人歇在了官道上的驿馆里。
驿馆再大,也容不下这么多将士。两千御林军和五百鞑靼骑兵皆在驿馆外搭了营帐。两百御前侍卫分做两班,轮流守上半夜下半夜。
出门行军在外,比不得在京城里安逸,驿馆里的厨子厨艺平平。不过,众人行路一整日,俱是又饿又累,此时有热腾腾的饭菜入口,还有热水可以沐浴,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安分了一整日的元思兰,终于开始出幺蛾子了。打发身边的亲兵,请贺祈一同去用膳,顺便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元思兰身份特殊,摆出鞑靼太子的架子来,贺祈也不能拒绝。
朱启珏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了贺祈一眼。
只见贺祈挑了挑眉,淡淡道:“你去回殿下一声,一同用膳就不必了。免得彼此相对,饭食难以下咽。等吃完饭,我自会去见殿下。”
精通大楚话的那几个鞑靼亲兵,早就被宣和帝暗中下令处死。现在元思兰身边的几个亲兵,对大楚话没那么精通。
不过,贺祈面上的嘲讽讥削清清楚楚,听不懂也能看得懂。
鞑靼人生性好武,逞勇斗狠是天性,贺祈出言羞辱自己的主子,如何能忍?
那个亲兵骤然上前一步,握起右拳在贺祈眼前晃了一晃。口中爆出一长串鞑靼话。
朱启珏等人听得一头雾水。
贺祈挑眉冷笑一声,猛地出拳,击中了亲兵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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