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记损招!
元思兰虽不受卜赤可汗的待见,却是老可汗最心爱的嫡子。被立为鞑靼太子已有十年。鞑靼人不像大楚那么重视正统,不过,太子在鞑靼骑兵心中地位总是不同。
要是在两军交战之际,斩杀了元思兰,用元思兰的头颅祭旗,定会令鞑靼骑兵军心大乱。或许能一举击溃鞑靼骑兵。
平国公越想越觉得此计颇妙。唯一的问题就是……
“那个元思兰的生母,是当年和亲鞑靼的柔嘉公主。柔嘉公主是先帝最心爱的嫡出公主,也是皇上敬重的长姐。元思兰不但是鞑靼太子,也是皇上的外甥。皇上肯应允和亲一事,其中不无念及柔嘉公主的缘故。”
平国公目光闪动,低声说道:“元思兰一来大楚,就改了元姓,主动住进了宫中,以示自己身为质子愿长留大楚的决心。”
“这些事,人尽皆知。皇上最重体统颜面,只怕不肯背负杀了未来女婿的恶名!”
简而言之,天子还是要点脸面的。
哪怕再想杀元思兰,也未必肯正大光明地下旨。
平西侯颇为光棍,挑眉笑道:“这个我可不管。我身为臣子,想到了主意,上奏折就是。到底怎么做,就看皇上如何定夺了。”
平国公颇觉好笑,略一点头:“也罢,你先上一道奏折,试探皇上和朝臣们的反应。若皇上心意动摇了,我再上奏折不迟。”
郎舅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贺凇目光闪动,忽地低声道:“直接上奏折斩杀鞑靼太子,说出去也不好听。皇上碍于颜面,也不会首肯。不如将奏折改上一改,就说请鞑靼太子前来边军,在阵前劝降鞑靼骑兵如何?”
同样的意思,换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可操作的余地就大多了。
平国公和平西侯先是一愣,旋即面露喜色。
没错,主张休战的鞑靼太子,在鞑靼和大楚交战之际,心中忧急,“主动”到阵前劝降鞑靼骑兵。传出去,简直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世佳话!
这比直接斩杀元思兰,更能动摇鞑靼骑兵的军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在“劝降”的时候,鞑靼骑兵中有人义愤填膺,张弓射箭,或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冷箭射中了元思兰,然后英年早逝什么的……
也只能说元思兰命该如此了。
平国公用力拍了拍贺凇的肩膀,低声笑道:“二弟这一计出的好!”
贺凇咧咧嘴,无声一笑:“奏折一来一回,总要月余。我们也别闲着。说不定,用不上这一计,鞑靼骑兵就被我们击溃打垮了。”
这倒也是。
平西侯展颜笑道:“这话我爱听!”
平国公也挑眉笑道:“还不快点写奏折去!”
三个年过四旬的武将,一同朗声笑了起来。
……
平西侯和贺凇离去后,贺大郎才进了军帐,恭敬地拱手见礼:“儿子见过父亲。”
平国公今日心情不错,对长子的态度也比平日温和一些:“你刚才去见了二郎。他现在伤势如何了?”
贺大郎如实答道:“伤势颇有好转,也能下榻走动数步。不过,二弟身体还虚弱,少说也得养两个月,才能上马提刀。”
平国公略一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叹了一声:“你二叔倒是狠得下心肠。这一个月里,一次都没去看过二郎。”
事实上,自贺凇将贺袀扔进斥候营后,就像没这个儿子一般。贺袀九死一生,从草原上逃了一命回来,贺凇也没什么喜色,毫不留情地将贺袀又派进了先锋营里。
贺袀受了重伤,贺凇打发亲兵去请程望为贺袀救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贺大郎却道:“二叔这才是真的为二弟好!二弟犯下大错,自怨自艾自苦,唯有历经生死磨炼,才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平国公有些讶然,打量一脸憨厚正直的长子一眼,忽地笑了起来:“大郎,你心思清明,想的通透。看来,为父平日是小看你了。”
贺大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父亲这般称赞,我愧不敢当。兄弟几个里,三弟身手最高,也最聪慧果决。二弟是一时糊涂,走上了歪路。论资质论天赋,也远胜过我。就是四郎,也比我聪明的多。”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贺大郎胸襟坦荡。
平国公目中又闪过一丝笑意,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不必妄自菲薄,你自有别人不及的长处。”
顿了顿又道:“你得了空闲,多去看看二郎,好好开解他一番。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贺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看在贺凇的颜面上,也得给贺袀一条生路。能将走了歪路的贺袀拉到正途上来,就更好不过了。
贺大郎点点头应下。
……
半个月后,平西侯写的奏折送到了京城。
边关一直在打仗,每隔一两日就要战报送至朝堂。平西侯这份奏折一经宣读,立刻引起了众臣热议。
边关战事紧急,请鞑靼太子前去边关劝降鞑靼骑兵?
以平西侯的脾气,不应该是直接奏请天子,阵前斩杀鞑靼太子祭旗以振军心吗?什么时候,平西侯也有这等急智,竟想出了这么好的法子来?
既不落人话柄,又能将鞑靼太子送到阵前,动摇鞑靼骑兵军心。
这一计,实在是高妙啊!
当然了,元思兰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这种事,也没什么人在乎。至少朝中众臣们都不在意。
众臣几乎无人质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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