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日子,我会考你。”陆照阳道,“苦巴巴看着我也没用。”
他惯会作可怜模样,陆照阳闭上眼看也不看,免得一时心软了,叫他得了胜利。
写了几张字,晚上照旧是跟着陆照阳背,阿雪盖着被子,膀子露外面压着被面,陆照阳说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问他问题,要思考些许时候才能答上来。
陆照阳虽然严,但耐心好,可是有时候心眼坏,老是拿些他自个小时候如何念书识字的景况来约束他,只听他道:“就你这般,这手不知要挨多少戒尺,怕是都打肿了。你还不信?我家中那些先生才不管你手上伤势如何,包扎好照样要给他默出书来。更有每日清晨不到,便要家中仆妇叫醒,更衣梳洗,去书房继续念,至了午间方能吃上饭,下午再继续念,念到晚上,还要做功课,做不完明日接着罚,先生权威,可是我阿爹阿娘都不敢多言的。哪如你这般,睡得好,只慢慢教你,不会的继续教,连个罚字都没,不过是多念了些,你就娇气了?”
他看着阿雪渐渐埋进被子里去,他要将人拉出来,继续在耳边念叨,好好一个晚上该是睡个香甜的觉,阿雪只觉得脑袋浑涨,时不时摸摸自己手,发现没肿才放心了。
“你别生气……”
陆照阳佯装还气着,阿雪心有戚戚,巴巴望着,整条身子都绷紧了,陆照阳心里直发笑,装不下去了:“好了,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
“你不气了
陆照阳对他严肃地点头,他将信将疑地睡了,陆照阳捂紧被子,这阿雪睡姿不良,近来是冷了,才安分了些,但也尝尝犯着睡不醒的毛病,身体也冷,挤在一个被窝后更是贴在陆照阳身上。
陆照阳身上热,暖烘烘得叫阿雪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骨头酥软,面颊红粉。阿雪睡着后,陆照阳起身拿了一层被子来挡在外围,是因有次他起早了,先出去梳洗,不想屋内一记重物掉地,他忙跑进去,才见他一时翻身,直往外拱过去,往地上掉,砸在了面门上,好半天也起不来。
端因他梦里养成了贴着人的习惯,一时不察,直落落滚下去,起来后不断地往外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洗脸,动一动脸颊就疼,陆照阳笑了半日,阿雪就抽噎着看着他,任他笑了个遍,才想起来问是摔到哪里了,阿雪终忍不住轻轻推了他,只是睡了一夜乏力,力气小得不行。
后来但凡是睡了,陆照阳必要在外围堵上东西,若他先起了,阿雪再滚过来找到东西贴,不至于再滚落下去。
这天又是香甜一觉,陆照阳叫醒了他,阿雪迷糊起来,跟他一道叠被子,趁着叠被子又靠了一会,被拎了起来,抓包后只好乖乖下床穿鞋。
包了汤圆后,东娘子又将上次剩下的亲送上了门,叫他们吃着,等再过几日得了空,再教阿雪几样。
汤圆刚出锅,阿雪使劲地吹,怕烫破了皮,还没吃上一个,外头就来了动静,问陆照阳陆郎君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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