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距离太过接近,一时裴真意甚至感到了元临雁的吐息,就近在咫尺,拂洒在她颊边。
“这是何意。”裴真意下意识要退,却发觉身后便是码头的护栏与铁索,退无可退。
这绝境一般熟悉的场面激起了裴真意心下的恼怒,她微微眯起了眼,盯住了面前的元临雁。
“元霈,你究竟想做什么”裴真意忽然间伸出了手,紧紧扣住了元临雁的肩头,使出了全力,作势便要将她往护栏铁索上按。
随着哐啷一声碰响,元临雁毫无防备便被她摔按在了交缠的铁索上。
身后便是汩汩的大川江面,元临雁嗤笑一声抬眼,面色却分毫不变,仍旧是往日里一般无二的玩味。
她挥退了欲要上前的护卫,冲裴真意挑了挑下颌“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并不是说我非要再对你做什么。”
“我只是还有些东西,要送与你。”元临雁看着裴真意近在面前的脸,笑着朝她面上吹了口气。
那态度轻佻又风骚,令裴真意掐着她肩头的手都抖了抖。
“我不会留你,也不会再囚你。”元临雁趁着她欲放不放的关头,推开她站直了起来“你终究不是她,也永远都不会像她一样完美。这个世上便没有人能再比过她分毫,这些道理我已经知道。”
裴真意听惯了她说这般莫名其妙的话,面无表情地回道“是何物我都不要,你若是非要给自己个交代,那便随意托个邮差寄与我便是。我不会去川息,此生都不会再去。”
“你强迫不了我,元霈,我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又可悲的孩子。”
远处,沉蔻已经提好了两包糖,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裴真意一眼便看见了她,便下意识理了理衣襟,与元临雁退开了一步。
或许是早知道她会这样说,元临雁的面色并未变化,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诧异。
她只是看着裴真意退开一步后,才将肩头皱了的衣衫理顺,面色带着意味难明的笑,缓缓提点一句。
“小真意,你可知道,你师父是死在了哪里”
这句话轻而带笑,仿佛是再无意不过的、随口而出的一句闲谈。但不出她所料,裴真意立刻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向了她。
师父是在何处亡故的裴真意从未深究过这样的问题,也从未同两位师姐多问过哪怕一句。
那时候师姐为了师父的后事,已经足够操劳,更何况二师姐一人将师父棺椁待会了山门,早已是风尘仆仆。
于是裴真意没有问过,甚至也并没有想过。
但师父是在何处亡故,与她会有什么关系
裴真意定定地看着元临雁,许多曾经被刻意忽略的往事都一一浮现。
是川息吗她咬着牙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发问。但那问声浮到了喉头,却又再无法发声。
是川息吗为何会是川息呢如若是川息,二师姐为何要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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