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在哪了?伤得重不重?”将离道,压抑地低下头来,看着老妇人桌子上的筷子走神。
“第二日我替她请了大夫,大夫说她血气两亏,还说……”老妇人顿了顿,努力回想着,“对了,还说她的身上被割了好几处地方的肉。啧啧啧,我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将离浑身狠狠地一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便觉得这屋子里令人窒息得透不过气来,心脏处似乎被人大力地抓握了一下,疼痛不堪。
再也无法追问下去,他狼狈地逃出了那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屋子。
“唉,大师兄,等等我!”
尉迟无梦没料到他会说走就走,手忙脚乱一边对老妇人道歉,一边解开知儿的催眠,在后头收拾难得失控一回的大师兄留下来的残局。
待他追出去时,将离已经不知踪影。
…
是夜。
将离终于回来了,尉迟无梦头疼地扶额,“大师兄你去哪了!”
小师妹失踪以后,那个冷冰冰但成熟稳重的大师兄就已不复往日风采。
眼前的大师兄不再是那个就算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仍能令人自觉地退避三舍,怕冲撞了他的仙人般的存在,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心爱的人的安危,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
本以为总算寻到了小师妹,没想到小师妹只是路过此处罢了。
看着将离神不守舍的模样,尉迟无梦思索片刻,道:“不然,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继续往附近寻一寻?”
天大地大,若小师妹会路过一些繁华的城镇也就罢了,若她只徘徊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村落或山间,那么寻觅起来并不是容易的事。
将离却摇了摇头。“她撒谎。”
尉迟无梦道:“大师兄如何得知?”
将离不欲多言,道:“总之明日再去。”
他在离开那农户家之后,将这个小村子走了一遍,又潜入了村中宗祠查看族谱。知儿姓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本地人,双亲也确实先后亡故。家中只余一老祖母,老祖母姓魏。
这魏婆婆今日所讲,乍听之下有理有据甚至还有蝴蝶簪为证,但过后冷静下来细细琢磨,却会发现其实漏洞百出。
其一,净净再瘦,她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婆子如何将净净拖进家中?
其二,净净的伤若真的那么严重,在此只养了三天的伤,又如何能养好,独自离开这里?
其三,净净虽然喜欢唱歌,但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下,那三天里是昏迷的还是睡着的都不一定,哪来的心情唱歌,还让这魏婆婆听到,直至学会?
其四,那只蝴蝶簪确实是净净的没错,但净净若真要酬谢这一家人,为何不用银子,要用簪子?
就算她逃难至此,身上已经没有了银子,那为何仅仅只留下这个簪子?净净的手镯呢?据他对净净的了解,她是一个受人点滴恩惠便会涌泉相报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还给对方的傻姑娘,又怎么会只留下这只簪子?
好吧,就当做净净已经身无分文,蝴蝶簪就忽略不计。那么其五,那碟辣条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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