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给朕闭嘴!”凌紫年正头疼着,听着这些形同废话般的争论,当下便心烦意乱地吼道。
前往北县赈灾的人员早已派出,但灾情比想象中严重,当地官员几乎全员下落不明,无法造册。因不明实况,所带去的赈灾粮食远远不够,加上雨量极大,处处浮尸,要救被困水中的百姓更是难上加难...
水灾与旱灾不一样,若是旱灾的情况下还能开仓放粮,水灾则绝不可能,只因储备的粮仓已被洪水淹没...
所以这几日来,赈灾之事举步维艰,成效甚微。
“传朕旨意,原户部侍郎提为户部尚书,原户部侍郎之职由原户部郎中替补,原户部郎中之职待定,须尽快将灾情造册呈上。将与北县邻县的知府与一干县令等调令过去帮忙,再加派人手,增添物资,速速前往。另外,打捞罹难者尸体这一项也刻不容缓,以慰灾民。退朝。”
下了一连串指示,其他没想到的,想到再议。凌紫年脸黑如墨地下了朝。
原户部尚书仍收押天牢中,如今在未查明他在朝中有没有同党的情况下,他连提个侍郎都要思前想后。
该死的户部尚书,该死的舞贵妃,该死的天灾,该死的北县,该死的一团乱。
...
回到寝殿,来回踱步了片刻,凌紫年在卫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卫公公神情一变,但深知这位帝王性格是劝不得的,只好为难地退了下去准备他所要的东西。
不久,皇宫侧门走出了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衣料讲究,气质不凡,身上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仪。而另一位则年老了些,开口说话时尖声细气,近看着还有些脂粉气。
两人出了侧门便上了一辆外观装饰看起来有些朴素的马车,马夫微微地点了点头,唤了声“紫爷”,便缓慢地往城外驶去。
一直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个道观中,两人却并不往道观里走,反而绕过了道观前门,来到了道观的后山处。
后山并不大。二人走到一处与其他并无异样的山壁,凌紫年往其中一块石头按了按,山壁便打开了一个洞。洞口能容两人同时通过,但凌紫年使了使眼色,卫公公应了声“喳”,便守在了洞口。
凌紫年走了进去后,石壁门再次合上且没有留下半点缝隙,无人能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轻车熟路地走进洞里深处,洞内很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与一张石桌,石桌中放着一个茶壶与几个茶杯,但他知道洞内是没有茶叶的。
这个山洞一眼便可净收眼底,石床是一整块大石头打磨成,石桌下更是空荡无一人。
“崔更,你给朕出来!”凌紫年擅自在石桌中坐了下来,喊了一声。
没有动静,但他没有着急,只静静地把玩着茶杯等候着。不过一盏茶功夫,洞内其中一面石壁打开,走出一人来。
“呵呵呵,皇上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那人身形有些胖,眼睛狭长而细,笑起来时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但他又似乎天生便是爱笑的无忧无虑之人,只见他笑声不停地走了过来,恭敬地拱起手对凌紫年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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