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数百年来焦家势大,单凭宋家一家合他一人之力,想要灭焦必然难免疏漏……这几个人,他须要笼络住。
这心思电转间,宋绝面上绽开了笑容,“易家主见外了。我之前不说,只是担心多言生变,既然易家主放心不过,那我直言便是。----我已在宋家一处庄院里设好大阵,只等取走圣物,引谢忱入阵困之。等事情结束,他即便再出阵,也不会再生事端了。”
“圣……圣物”南家的家主惊愕问。
宋绝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怎么,南兄有兴趣?”
“……!”南家家主被青年眼底杀机一慑,慌忙低头,连声否认:“不敢、不敢……”
易凛风嘲弄地看了南家家主一眼,“圣物有圣命,非大能者不可驾驭,南兄确实不必多想,想了也是徒招灾厄。”说完这句,易凛风又转头看向宋绝,“恕愚兄直言----以宋家主您与那位大人的关系,说事后那位不会与您清算,我们自然是信的……只是,似乎您也无法担保,那位大人不会迁怒到我们几家身上吧?”
“迁怒?他若真能就好了。”宋绝难得咕哝了声。
“……啊?宋家主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绝敛去前一瞬因提起某人而有些柔软下来的眼神,转而望着几人淡淡一笑:“我可以担保,他绝不会。”
易凛风眼神连变之后,迟疑地点下头去:“好,我且随宋家赌这一把。----何日行动?”
宋绝眼神一闪,神情在这一瞬似乎多了几分复杂----
“下月初九。”
……
家主夫人的寿宴,一贯是世家宗族内的大事,在宋家也不例外。
只是近些年,负责操办的人却有些尴尬----操办家主夫人的悬弧之辰并不难,难的是这届家主“夫人”与众不同,一来是个男的,二来,恐怕家主自己都不知道他家“夫人”已经活了多大岁数。
所幸今年,家主表示要跟那位大人到郊外闲野庄院里去过二人世界,不许他们操办,这才算是了了一桩令他们头疼不已的大事。
初九一早,马车便载着两人离了宋家。
将进庄院时,马车里,谢忱眉一动,似有所察地抬起头。
宋家数百年来专研阵法,在法阵一脉上素来造诣颇深,在私人庄院设下察觉到法阵之力并非奇事,只是他刚刚感受到的这力量气息……
不等谢忱再仔细探查,马车里便响起来另一个声音----
“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谢忱垂下视线。
枕在他腿上睡了一路的青年还合着眼,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
……梦话都无赖得这么理直气壮。
谢忱低笑了声,伸手拢好青年身上被他自己踢开的薄衾。
“好。都听你的。”
“……”
藏在薄衾与袍袖下,青年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些。
马车平遂地进了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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