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久违的方小雨又出现在了我梦里。
在梦里,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礼堂排练室冲出来跑到学校门口,她就站在一出大门的左手边,我梦里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和帆布鞋,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花,披着长长的直发,戴着我送给她的星星吊坠,还是记忆里天使般的样子,她看到我开心地挥了挥手中的花,高兴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从耳边的呼吸声中我都能听出她的兴奋,而我紧张的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开手,忽闪着她的大眼睛满脸灿烂地看着我,我们就那样拉着手面对面的站着。
“你怎么来了,听说你找男朋友了,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吗?”强忍着嗓子的哽咽,问她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是啊,我是要结婚了。”她一脸兴奋的说。
“你是想让我回去给你当伴娘吗?”我低下头小声地问她。
我们以前讨论过这个话题,说一定要出现在彼此的婚礼上,后结婚的要给先结婚的做伴娘。
“不是,我是来和你结婚的,你看”,她伸出左手转了半圈,我看到她的小胳膊内侧有个用烟头烫下的伤,那形状像一颗星星一样,血红血红的伤口,还渗着黄色的脓水。
“我跟自己说如果想着你我能忍住这个疼的话我就来找你,你看,我能忍住,就赶紧来找你了。”她还是笑着和我说。
“你干嘛呀”,我一把抓过她的胳膊,“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就好了,为什么又烫伤自己”,我呜咽着问她疼不疼,急的伸手想帮她揉揉伤口可又没敢下手,她笑着帮我擦着眼泪跟我说不疼,一看到我就真的不疼了,她的笑从眼睛里溢了出来,漫进了我的心里,我很心疼,但又说不出的高兴。
我拉着她飞奔回宿舍,一路上我握着她的手狂奔,频频回过头看她,她也全力的跑着,脸上一直挂着我最喜欢的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到了宿舍打开柜子我在药箱里翻烫伤膏,她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翻,可我明明记得就在箱子里,怎么翻也翻不到,把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到了地上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急的一边哭一边翻,然后就哭醒了,我都没来得及跟她道别梦就醒了。
醒来后还是凌晨,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了一片,我蜷起身子把头蒙到了被子里,蹭干眼泪,明明刚才心还被填的满满的,她还是那么美好那么真实的抱着我、跟我笑,可梦醒了一切又都碎了,真的很想放声大哭一场,但只能是憋住了,眼泪已经流了太多了。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沉沉的的,说不清楚自己是庆幸还是难过,庆幸她还会那么开心的来梦里见我,胳膊上的伤也只是在梦里,难过这一切永远都只能是场梦,而已。
方小雨是高二第二学期从理科班转到我们班的,当初文理分班时她听了家里的话选了理科,学了一个学期实在不喜欢而且太吃力,她爸妈才同意让她转班。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学校也是所普通高中,小雨的爸妈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平常对她的管教很严格,她也像个乖乖女,学校里的同学老师知道的也都很喜欢她。
她转班的那天是理科班的班长帮她把桌子和书本搬到我们教室的,那天早上晨读时间,那个男生用书桌顶开了我们教室的门,进来把桌子放到讲台上,然后她抱着一摞书跟了进来,那个男生扭头问她桌子放哪,她环顾了教室一周,看到在人群中戴着耳机奋笔疾书的我,用下巴指了指我的旁边,“就那空着呢,就放那吧”。
我172,因为个子稍微高点,平常也不太跟同学打闹喜欢自己写点东西,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她的东西搬到跟前的时候我才抬起头看到她,她咧着嘴冲我乐了乐,说请多多关照,看着她的眼睛我一时有点愣神儿,我真的好像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明亮的像璀璨的烟花,回过神儿来才拔下耳机对她笑了笑说彼此彼此。
她叮了哐啷把东西收拾就位的时候早自习已经结束了,课间的时候看见她对着桌上摆着的几本干干净净的政史地课本叹气,我低头笑了笑,她看见了问我笑什么,让我不要歧视半路出家的转班生,我说我哪敢,你在学校可是有势力的人物,然后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是个极度慢热的人,班上的同学也只有少数几个会偶尔闲聊的,平常都是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小雨熟络的很快,我甚至会经常主动帮她辅导政史地的内容,兴致来了偶尔给她讲讲在野史书上看到的历史故事,笔记也借给她去抄,还耐着性子给她传授自己的学习方法,她也很配合我的好意,而且我的帮助对她还比较受用,为了以示感谢她经常置我的主观意愿于不顾强行按着我给我讲数学题,还把数学公式整齐的抄下来用胶带粘好贴在我的桌上。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比较孤僻的人,太安静,不太合群。但遇到她之后我发现自己其实还是需要交流的,我需要她给我一个情感输出的窗口,我乐意于把自己的一切合盘托出展示给她,我还会费劲心机的给她提供各种笑点,她的喜怒哀乐开始牵动着我的每根神经。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对方的人生带来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到快乐。我省下自己的早餐钱给她买周杰伦的卡带和cd,她从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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