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场景之间用围墙隔开,贴在围墙内侧的场景编号和房间编号稍有区别,编号下方还有一张五寸的大头照,没有附带名字。22号虚拟场景的大头照,正是江问源现在的这张脸,毫无特色的有些阴郁的微胖男人。江问源掏出瑞士军刀,往照片的边缘撬动,照片不是一张照相纸打印而成的照片,而是直接印在瓷砖上,用水泥牢牢固定在围墙上,无法轻易脱落,就算能撬落照片瓷砖,那也会留下相当的痕迹。
杀掉某个犯罪者,抢夺他的囚服顶替他的编号,就算被献祭也能毫发无伤。有陶瓷照片在,这种馊主意也就是个只能随便想想的白日梦了。
江问源走进22号虚拟场景,那是一座带小花园的二层别墅。别墅和小花园共占地约三百平米,二比一的占地比例。
江问源在小花园稍微走过一圈观察别墅的外墙,别墅外墙漆成米白色,墙上满是久经日晒雨淋的痕迹,没有留下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墙漆泛旧的米白色自然连成一片,没有局部换过墙漆。江问源用瑞士军刀敲碎一小块墙漆,碾碎成粉末,这栋别墅建成后就只涂过一次墙漆,没有二度换墙漆。
江问源还没走进别墅,现有的线索足够他确认自己角色的罪行了。
昨天那五个凭空出现的火人怨灵,足以证明他的角色犯下纵火的罪行。江问源用警棍与它们周旋时,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全身充分燃烧。
建筑物失火的受害者多数死于吸入过多有毒物、或窒息而亡,身体被燃烧大多数都在昏迷或死亡之后,人体倒地时,身体和地面相贴的部分接触不到空气,是不会起火的。要用建筑物纵火把受害者烧成那副模样,必定是把受害者关进堆满可燃物的环境中纵火,而且还不能保证这个方法在每个受害者身上都成功。
江问源观测别墅外墙,所有靠近窗户的墙壁都没有烧焦的痕迹,别墅没有起过大火。角色对建筑物纵火的可能性很低,他更可能是对受害者的身体直接进行纵火。抱着这个想法,江问源走遍了别墅的一二层楼,厨房使用管道燃气炉,热水是地热提供,居室没有壁炉,全都干干净净,没有大面积烧灼的痕迹。
一二楼都不存在线索,那就只能是隐藏起来的空间了。一二楼的内部空间和江问源在别墅外转圈观测到的空间基本一致,隐藏起来的空间不在一二楼,那就只能是一楼的地下室。不过江问源没有去寻找那个隐藏起来的地下室,因为一旦找到并打开地下室,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很容易让进入22号虚拟场景的人找到他的破绽。江问源已经熬过把火人封锁22号房间的那一关,他没必要再把弱点再送出去。
江问源从22号虚拟场景离开时,在祭坛空地上的犯罪者们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扎出几个大洞来。编号34的一个女犯罪者指着他有些鼓起的裤兜,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江问源根本没搭理她,径直朝住宿区走去,他一大早牙都没刷就跑来看自己的虚拟场景,现在他需要洗漱吃早饭,而不是和一个路人掰扯。
34号女犯罪者对身边的几个男人喊道:“快拦住那只死肥猪!快呀!”
她连喊了好几声,几个大块头男犯罪者才慢吞吞地动起来。09号男犯罪者冲地上呸了口痰,轻佻地说道:“哥们,放轻松。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东西是从虚拟场景里拿出来的,你最好给我们放回去。这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着想,万一哪个祭品带走自己虚拟场景里的关键证据,以致指证罪名失败,我们都得死。”
“既然你们都是穿编号囚服的人,那我们的地位是一致的,我凭什么遵守你们制定规则?”江问源兜里的是他带进游戏的瑞士军刀,其实他并不介意这件东西被他们看到,但既然有机会,不制造一下误会让他们误解瑞士军刀的来历,真的对不起面前几人的倾情奉献。
“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我们上!”09号男犯罪者一声令下,他和28号、41号三人朝江问源齐齐扑过来。在江问源放水的防守动作中,他们顺利把瑞士军刀从江问源的口袋中抖出来。
34号女犯罪者在三个男犯罪者把江问源架起来的时候,见缝插针地拿起地上的瑞士军刀,她随意弹出一刃刀片,在自己的衣袖上划去,她基本没使上力气,衣袖立刻裂出一道口子,可见这把瑞士军刀的锋利性。34号女犯罪者估计就是喜欢腥风血雨的主,她一点都没有害怕,在刀刃上舔了舔,“你们放开他吧。”
江问源推开钳制他的几个男犯罪者,嫌恶地看着34号女犯罪者,“把刀还给我。”
34号女犯罪者折回刀片,面带艳丽的笑容,把瑞士军刀抛回江问源手中,“这是一把饮过血的好刀,你要好好珍惜它。”看样子是已经怀疑瑞士军刀是江问源犯罪的凶器了。
江问源把瑞士军刀塞回兜里,没给几人好脸,直接甩头离开。放过江问源后,这四个人又跑到11号虚拟场景前,和另外两个围堵11号犯罪者的人会合。江问源进入22号虚拟场景不到30分钟,这些人就已经迅速抱成团,有目的地去针对那些走进自己虚拟场景的犯罪者。与此同时,他们还能监视那些走进他们编号的虚拟场景的那些犯罪者,然后优先攻击那些犯罪者,把他们送上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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