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金鑫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起来,左膝盖已经压在连城的床上,右手撑在床沿外侧,大半个人笼罩在连城头上,封死连城的退路。金鑫的状态不太对劲,如果连城稍微有点危机意识的话,就算不立刻把照片送出去,也得想办法优先安抚好金鑫的情绪。可连城的状态也不正常,他对照片表现出了极大的占有欲,耿直地对金鑫喷回去:“是谁规定了游戏世界里的东西就是玩家的共同资源,谁先拿到的东西,就属于谁。照片是我的东西,不可能给你!”
金鑫和连城,两人谁都不肯让步,一言不合之下,直接在床上扭打起来。他们拳拳到肉,简直就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打。
放任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江问源丝毫不怀疑结果金鑫和连城至少会死一个,甚至两个全灭。金鑫和连城打得太狠了,江问源没有贸然上去拉开他们,而是拿桶去接了小半桶水,提着桶冲回屋里,直接把水泼到已经亮出利器的两人身上。大冬天的冷水浇在身上,直接把金鑫和连城浇了个透心凉。
两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愤怒并未褪去,但江问源的半桶水浇过来,他们湿身不要紧,重要的是那张拍立得照片,都已经是十年前拍的照片了,被水浇湿那还能好么?
金鑫先主动松开连城,紧张地说道:“快看看照片还好吗!”
连城把手上的水全部蹭在干棉被上,才伸手进衣兜里,从里面拿出照片,仔细检查之后,才如释重负,“还好,还好没事。”
在两人的情绪相对没那么狂躁之后,早就在一旁等着机会的江问源和左知言同时出手,以最快的速度镇压金鑫和连城,并用绳子把他们给捆了起来。江问源和左知言一起跟教练训练,青鸟的其他成员都跟不上他们训练强度,时间久了他们也就培养出相当的默契。这次武力镇压,可以说两人配合得非常完美。
那张少年合照,在江问源和左知言的行动过程中,落在了地上。金鑫和连城即使被捆住,他们更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人身安危,而是地上那张拍立得照片。照片正面朝上,金鑫双眼的视线牢牢黏在照片上,贪婪地看着画面中朝着镜头微笑比手势的几个少年,露出诡异而满足的笑容,金鑫的模样,活像是中了邪。而同样被捆起来的连城,脸上的表情非常愤怒,他扭动身体,想要接近照片,把照片给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过江问源和左知言跟登山教练学过多种捆绑方式,连城根本挣扎不动。
金鑫从未直接接触过照片,精神污染就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这张照片留下来就是个祸害。江问源从一张空床铺上扯过一条枕巾,用其盖住少年合照。
江问源严厉地说道:“你们俩长没长脑子,为了一张照片争得你死我活,连利器都亮出来了,这是脑子被猪啃了想要弄出人命吗?!其实你们要打要杀,闹出流血事件,被周章回收照片,再被赶出常青音乐高中,那都跟我没关系,但这里是我的寝室,弄脏我休息的地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江问源的话可谓尖锐至极,他就是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的,就是想要试探金鑫和连城的状态。结果这两人对江问源大部分的话都没有反应,只有那句“照片被周章回收”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
连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他对江问源苦苦哀求:“陈眠,你不能把我的照片夺走,照片是我和我的几个哥们在暑假去游乐园之前拍的。我们在游乐园里不欢而散之后,我恶作剧的那个女同学和我哥们分手了,我哥们很喜欢那女同学,他无法原谅我,就和我决裂了。这张照片是我和我哥们决裂前最后的回忆,照片背后那行字还是我哥们写的,他说我们的假期过得很棒,可是我却毁了我们的暑假,毁了我们的友谊。我和我的哥们已经回不到从前,这张照片对我非常有意义,你不能夺走它……”
江问源有些头痛地捏捏眉心,他在饭堂看到过那张相片,照片里的四个少年,都长得挺好看,他不记得有哪一个和连城长得相像,就算男大十八变,或者整形,也不可能双眼皮割成单眼皮,高鼻梁长成塌鼻梁大蒜鼻吧。
“不!”金鑫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他半跪在地,低声吼道,“连城你撒谎,那张照片怎么会是你的?那明明就是----”
连城也朝金鑫怒目而视,要不是他被绑着,早就把照片收好,冲过去继续和金鑫干仗了,“好,你要是不信,就让陈眠掀开枕巾让你看个清楚,看看照片中间那个穿红色短袖棉衫做鬼脸的人是不是我!我小时候很顽皮,在额角的位置磕有一道疤,你看看!”
江问源还没有动作,左知言便走过去,掀开了地面的枕巾,露出枕巾下的照片来。江问源建设好心理防线之后,朝地面上的照片看过去。他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的瞬间,视觉出现瞬间的扭曲模糊,这个过程很短,短到江问源觉得是他产生的错觉。照片中间那个少年,左额角的确和连城一样有着一道很浅的疤痕,仔细观察少年的五官,的确能看出连城的轮廓。
江问源和左知言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片刻后,便果断切断视线。可连城和金鑫的视线却想强力胶水一样,牢牢黏在照片上,撕都撕不下来。连城喜悦的表情和金鑫有些心灰意冷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城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照片里的人是我,这样足以证明照片是我的东西了吧,你们谁都别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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