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了赵渊那厮上战场,只怕哪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先结果了他,事可成大半。”
三人接连几日议定了新的计策,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第六十七章
月至中天,有y-in云低沉掩过,周义在一片蛙鸣虫噪声中,自摄政王府的角门直奔主院。
赵喜听报,飞快地瞥了眼檐下的滴水铜龙,更漏正值四更。
这是出了何等大事,一刻也等不得了。
赵喜进到内室,肃王已披衣而起,值夜的小宦正上手伺候,赵渊立在那儿问:“是边关还是宫里?”
身为帝国的摄政王,需要半夜唤醒肃王的事,不是天快塌了,也离地陷差不远了。
“殿下,是周义。是否和这两处相关就不知了。”
这便是不幸中万幸了,至少是明面上还没出什么大事,此时能有消息传来,就是得了先机。
在赵渊看来,任何事,都可适用于兵法,时机,尤其是先机,尤为重要。
周义进来的时候,赵渊已束齐了发端坐至外间。
“属下请罚。”周义跪下头一句话就是先认职责有失。
这若是朝堂上,接下来必是要说一堆理由,推诿扯清了自己,才能轮到正事。可这是肃王跟前,赵渊是什么人,周义又久在军中,大气不敢喘就开始禀报。
“公子前日在善堂外偶遇前銮仪卫冠军使朱敬,跟着他去了个仆役杂院,里头皆是戍边大赦返京的旧人。
因公子和东宫旧人时有来往,添了这些人,属下也只当是寻常事,不过照例让人摸了摸朱敬等人回京前后的事。”
说到此处,周义抬起头来,尽量稳住了声才道:“属下今夜已查明,前朝冠军使朱敬、崇德太子伴读陆遂、晋国公幼子江恒三人,证据确凿,意图谋逆!”
赵渊面色一变,双瞳收缩,赵喜已吓趴在了地上。
仲夏酷暑,此际屋内却冷如冰窟。
赵渊先就道:“銮仪卫可闻到了风声?”
周义匍匐在地答:“正是属下的疏忽,未曾事先察觉,做下防范。一未能早来报于主上,阻止公子与三人见面,二未能拖延銮仪卫的探查,有整仪尉已留意上了三人行踪,陛下知道只怕是早晚的事。”
赵渊沉默片刻,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拖着千钧之石。
“李逸知道此事吗?”
周义艰难作答:“属下实不知,公子面上不像知道此事,可双方见面的时机太过巧合,很难不引人怀疑。”
何止是引人怀疑,赵渊已认定了朱敬三人是故意去寻的李逸,若不是銮仪卫已牵扯了进来,他立时三刻就要血洗了这些人踏过的每寸地方,将李逸摘个干干净净。
周义看着肃王神色,杀意腾腾漫溢而出,已是临阵前熟悉的模样。
他内心发苦,是早料到主上此时所想,可恨自个没能在銮仪卫察觉此事之前,就利落杀个干净,不然,此刻他该来邀功而非请罪了。
时机已过,势难反转。
赵渊立起身来,冷眼看了看周义,“去领五十军棍,事毕,再领五十。”
李逸清早醒来,才洗漱过,还未用茶水早点,院外就来了人。
平安报进来,李逸问怎么了。
“摄政王府差来的小公公,说是殿下病了。”
李逸忙把人叫进来,“得的什么病,可是严重?太医可看过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连串的叠问,把个通传的都给问懵了。
李逸想了想道:“赵公公怎么吩咐你的?”
“让奴和公子说一声,殿下今儿不能来了,可能有一阵都不能来了,让您别惦记。”
肃王病了,天才亮信就递到了他这儿,这明摆着是从夜里惦记到天明,偏病情的事却一句也没交代下头。
李逸是何等心思细腻的人,已明白这是肃王想让他去探望,却又不好亲自开口。
他让平安代自个去泮宫请假,转身随着来递信的小宦一同回了摄政王府。
赵喜亲自出来迎的人,脸上一脸愁容,看着那副既担忧又欲言且止的神情,叫李逸原本五分悬心成了十分。
“殿下得了什么病?怎得才一夜,你就愁成了这样?”
赵喜是心手都在颤,“公子……您快别问了,进了里头,就都知道了。”
李逸只好跟着他加快步子,赵喜临到了门口,不进去了。
帘子挑起,屋里头暗漆漆,什么声也无。
赵喜让过李逸,最后道:“公子,殿下正病得厉害,待会说什么,你可千万都顺着他点。”
李逸只觉这话听在耳中有些惊心,然未及多想,人已跨过门槛进了屋内。
头一间起居的地方清幽如静室,李逸未见人影,提着心转到内室,里里外外竟一个人也无,只有肃王默然如山,坐在暗处。
李逸忽就头皮发麻,从脚底蹿出寒意来,他连看都不敢看赵渊一眼,转身就往外逃。
才跑出半步,就被猛地揪了回来,李逸落到赵渊手上,心知叫喊无用,看着他把自个逼到墙角,只觉兀梁山下的洞x,ue又重现出来。
赵渊目如寒潭,深不见底,身形一步步压到他跟前,不容李逸有丝毫逃避。
“我有话要问你,你说实话,莫要让我使出别的手段。”
赵渊的语气并不激烈,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脊背发寒。
李逸倒抽一口冷气,仿佛至此才想起赵渊手底下,那数不尽的亡魂x_i,ng命。
许是感到自己那骇人一面惊着了李逸,赵渊垂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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