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低头走路跟错了人。”她勉强开着玩笑。但这话却是不假,之前跟着室友们出去逛百货商场,她就是这样迷的路。
高越眉眼微动,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得越来越急。
他是要甩掉自己吗?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田笑也加快步伐,最后还小跑起来,却不及一个突然的刹车。
噇的一声,撞上了……
田笑被撞得后退几步,差点儿摔倒,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才堪堪稳住。
“你是要赶着投胎吗?”高越冷嘲了她一句。
“不是你走得……那么快吗?”在没了底气的最后几个字里,田笑恍惚地瞥见他嘴角有一抹浅浅的……偷笑。脑子后知后觉地跳出这个念头。
他故意的。
高越去买票的时候,田笑就在一边暗搓搓的埋怨诅咒……却不知那边买票的人也没个专心,时不时将眼神飘忽过来。
“走吧!”高越将买好的单程票递给她,就向入口走去。
田笑跟上:“你还要坐地铁吗?”
“送你。”
心和着眼皮一起跳,田笑觉得跟高越在一起不仅脑子更迷糊了,连心跳脸红次数也变得比以往频繁,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这样想着,婉拒的话就出了口,“不用麻烦的,我一个人……”可以回去还没说出来,高越已经刷了卡进了检票口。她也只好咽下话,跟着刷进去。
看出她的犹豫,高越“呵”了一声,似好笑道,“你还真信?只是顺路而已。”
……
高峰期还没过,他们扎在人堆里沉浮起落。田笑个子瘦小,很容易被人流淹没。在又一站的人潮涌动中,高越站了一个靠边的角落。
“过来。”
虽然人群嘈杂,但田笑还是听见了他那一声清冷的嗓音。她又被那只大而有力的手掌拉住,轻轻慢慢地,像从他怀里经过般,一瞬的鼻息从她细长的脖子滑进衣领里。而他身上的薄荷香味缭绕在她的鼻端,清清爽爽挥之不去。
把她安置在小角落里,高越就要转过身,却不知被人拉住了衣角。衣服的扯动让两人都有一瞬的恍惚。田笑又红了脸,赶紧松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上的衣角,埋下头去,也因此错过了那双明亮温柔起来的眼眸。
她窝在他为她搭建起来的小角落里,嗅着他的清凉,享着人潮里的清静,以及按着那怦怦然的触动……
高越要送就把她送到了公寓门口,离别前,他对她冷冷道,“以后出门长点脑子。”
田笑几欲说出口的谢谢,就这么被他一句话噎死在了喉咙里。他对她说话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然后她就有点不满的向他委婉建议,“你说话可以怜香惜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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