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祈求你忘记过去,但能不能多往前看一点?或者重新来过……”沈博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泅湿了陈嘉佑的衣服。一把年纪的人,却还像十多岁的毛头小伙,被爱人拒绝之后会流下不甘的泪水,等着爱人一次安慰和怜悯。
用手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脊背,陈嘉佑叹道:“你啊……都快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沈博有些脸红,但他固执地紧抱陈嘉佑不放,眼泪也丝毫不压抑,痛痛快快地、无声地哭了一回。“我任性,因为我想到你会永远离开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能没有你!为你而哭,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嘉佑沉默地递给他纸巾。
沈博接过纸巾,低着头擦干脸,继续道:“我不是自虐,不是用痛苦来填补空虚,我是爱你!虽然我花了几十年才明白。”
仿佛是没听到他执拗的示爱,陈嘉佑扭头望着远处,呓语似的说:“你为什么不画画?好不好先画出来再说。”
“……”沈博随即苦笑道:“你果然喜欢我的画胜过喜欢我的人。”
“画画不是你的一部分么?”
“也是。没有画就没有我。”
陈嘉佑转回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我一直你需要的是痛苦,而不是我。你现在说你爱我,该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爱那些失去的东西?沈博,从你的牢笼走出来,证明给我看吧!用你的画,来证明你的爱情!”
沈博怔住了。
“过去,你是为证明自己而画。这一次,你能不能完全放开你自己,让我看到你不再是过去那个自私的男人呢?”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因为中气不足还有些绵/软,可听在沈博的耳中却力如千钧,像一道决定终身的测试题,又像一封带着轻蔑的挑战书。震惊之余,沈博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类似于战意的兴奋。
到底有多久没有这种跃跃欲试了?沈博抬起头,望向那道悠然晃动的白影,身心统一一亮,脚步不知不觉地轻快起来。
因为被男狐狸/精迷惑,孟朝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屁/股还疼得要命,孟朝阳觉得要吃好几只老母鸡才补得回昨晚的损失。
幸亏男狐狸/精比较体贴,营养早餐炖在灶上,热水也烧好了。孟朝阳一瘸一拐地洗漱、吃早饭。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魏行风,他正纳闷时,有人在院外喊了一嗓子:“小孟。”
孟朝阳在楼上看到,来人是收他们香蕉的张老板,便扶着腰答应:“张老板早啊。”
张老板熟门熟路地走进小院,伸手摸了摸黑豹的头,“小孟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今天不舒服,没去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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