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我感念你对我的好,因此我才令南康护你回家。”
夜色重了点,远处有火把被陆续点燃,尚弈起身,将四周烛火点亮。帐篷外是寒风轻微的声音,帘帐内是顾怀安尖细声。
“对你的好?尚弈,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爱你。”
尚弈皱了眉头,缓声道:“我之前不知。”
南康一愣抬头,目光落在尚弈身上。他方才一直默默的立在角落,面无表情,此时听得那句‘我之前不知’才透出惊讶的神色。
三年的陪伴,是要有多不放在心上,才会没有发觉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情谊。
“尚弈………”顾怀安呢喃出声,她似对他这句话毫不相信。
尚弈厉了声音,两个时辰的征战早已消耗掉他的精神,他疲惫不已,再不想将精力废在这无谓的谈话中。
他嘴角轻勾,态度略为轻慢,“尚弈你称呼换的够快的,现在给你个机会,这四个称呼中你选一个。”
四个称呼中你选一个,每一个称呼代表不同的身份。
他让她做出选择。
烛火摇曳,风动,凉意入体。
顾怀安思考良久,轻道:“主子。”与以往在深宫中一致,主子,这个称呼她叫了三年。
“既是叫我主子,那我便有一个任务给你。”尚弈将木匣中帐本交予她,“军中药草缺乏,你带领二十人在七日之内将这些药物集齐,运至军中,不得有误。”
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温情。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命令。
顾怀安有丝后悔,她想她应当唤的是尚弈,可她心中知道,或许唤了这个称呼,她再也没有接近他的理由。
尚弈转身看着南康,眸光一闪而过一丝冷厉。
“主子。”
尚弈睨着他一身布衣,良久才道:“以后莫要唤我主子,我没你这么没用的手下。从今后,你的路不归我管。”
“主子!”南康跪地,神色难看,他想他终是知道他的底线在何处了。招惹谢狸,得到的便是这般结果。
顾怀安抬头,心中惊颤。
………
治理伤患的地方,依旧是一个偌大的帐篷。
帐篷一角,谢狸起身,掐了掐手心中的嫩肉,痛楚传来,她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话语。对面的男人同她一般,也未说什么话。
这个男人是徐大娘的二儿子,高大,皮肤黝黑粗糙,今年二十有七,从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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