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一天迟早会到,无论近在眼前还是尚需等待,傅千树都想先做好心理准备,至少别让岑惊鸣太辛苦。在感情方面,可能是经验不足吧,他总觉得自己做得比对方少太多,也差太远了。
下课之后为了给吕奇和女票留足空间,傅千树一个人去吃了饭,回宿舍的路上还在事无巨细地规划这件事情。到楼梯口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傅千树拿出来看,接了:“惊鸣?”
“小树,”对方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你能来医院么?”
“当然,”傅千树说,“我现在去坐车。”
“不用,我晚点来接你,”岑惊鸣说,“小秋----就是我生病的那位朋友,想要见你一面,可以吗?”
他愣了愣,旋即回答:“好的。”
☆、30“浓秋”
“你买了花?”
“在超市旁的小铺子挑的,”傅千树拉开车门,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束百合,岑惊鸣探身过来帮他再关上门,他还要高高举过双肩,唯恐给压皱了,“学校就爱宰人……也不晓得你朋友能不能喜欢。”
蕊上清香高悬,岑惊鸣凑近嗅了嗅,见傅千树颇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苦恼,展颜道:“当然能。”
开了半个多钟,傅千树因为晕车的缘故,没有平日那么多言,等岑惊鸣给他解安全带,他才唇角扬动,悠悠醒了过来。走路的时候,傅千树终于不能宝贝似的双手拿花了,岑惊鸣会用纤长的五指穿过他的掌缝,按着手背上的骨头,合上锁舌般地扣在一起。
大庭广众之下,将显得很怪,傅千树徒劳地挣了两下,没能如愿,岑惊鸣好像把这当做一个不可或缺的仪式来执行。他自是要遂对方的心。
“哦,我昨天就想问了,”他拿眼打探着四围的环境,“这好像是个私人医院吧”
“嗯。”
傅千树眼观鼻,鼻观心,总感觉这一声应得忒不靠谱,简直想跟他科普下手重心黑的莆田系。岑惊鸣把钥匙装进口袋,拉了拉他,恰到好处地一笑:“别怕,是喻宵男友名下的产业。不过联系上这儿主要是保密性比较高。”
原来如此啊,傅千树默默记下。天青云白,朗照下的建筑物也在熠熠生辉,底楼一尘不染的玻璃都快映出另一个清晰无比的自己来。傅千树拾级而上,进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见空地上那些坐着轮椅晒太阳的患者,确实比其他地方要清净得多。
他跟岑惊鸣到病房前,迎着撞上几个刚出来的人,为首那位就是喻宵,先前潦草打过照面。
“又来不及跟你聊了,”喻宵朝傅千树点了点下巴,后半句则是冲的岑惊鸣,“你也需要做个采访,什么时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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