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出来看他一眼,他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用跪的,也要求温雄原谅他。
可她始终没出来,他身体渐渐凉透,心也渐渐绝望。
他从泥水中躺到天黑,除了来来往往的温家下人,没人过来看他一眼。
天色黑透,瓢泼大雨依然不依不饶的下着,他终于彻底死心。
自从被温雨瓷救回温家,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
她是极爱笑的女孩儿,只要她在家,只要她醒着,房子里总回荡着她轻灵如乐的笑声,她总是那样开心,无忧无虑,像干净清透的阳光,不染一丝阴霾,不沾一点尘埃。
他是最冷血阴暗的人,却近乎贪婪的爱着她身上的干净和温暖。
只可惜,她爱的是温洛寒。
每次看到她缠在温洛寒身边撒娇耍赖,他胸膛中就会有一头野兽咆哮。
这辈子,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温雨瓷,他要定了。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法和温洛寒争,他开始暗地里联系外公和舅舅,联系以前对母亲忠心的下属,设下连环局,一个接一个铲除阻碍他回楚家的绊脚石。
他以为他可以忍很久,忍到成为楚家掌权人的那一天,和温洛寒光明长大的斗。
哪知道,一次醉酒将那么多隐忍,全都毁了。
他以最狼狈的姿态离开了温家,离开了温雨瓷。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漫天雨雾中,她站在台阶下,如高高在上的公主,他趴在泥水地里,如低贱卑微的奴仆。
他楚冠爵生来也是天之骄子,只因为太相信所谓的亲情,才差点被他那些“亲人”们,残害至死。
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他又把温雨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只可惜,只是他自作多情。
在温雨瓷眼中,恐怕他和她捡回来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他却一头栽了进去,真是可笑。
如今,他终于扫平所有障碍,执掌了楚家,成了和楚家老爷子地位并驾齐驱的“皇太孙”,楚家老爷子已然退居二线,整个楚家都在他楚冠爵手中。
他回来了,他成了人人仰望的楚家继承人,她却成了家破人亡的落魄千金。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不错,尤其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是她最爱的温洛寒,真是讽刺!
西陵城和西陵越也离开了她,如今她身边只剩下一个明阳。
回到景城,他先去武馆见明阳。
明阳还记得他,对他毫不设防,他轻而易举将他骗到饭店绑了他。
利用明阳威胁温雨瓷,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她面前,以他最想要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对她说,温雨瓷,玩儿你一晚换明阳一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充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就应该是这样的存在,被她崇拜,被她仰望。
但他好像错估了她的性格,他是爽了,但她不买账,而且还记恨上了他。
在他过去的认知里,人应该都是这样,捧高踩低,趋炎附势。
如今他是富可敌国的楚家继承人,她该讨好他,取|悦他才对,抓住他给她的机会,借机爬上他的床,让他为她做她想要做的一切,让他帮她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可是很显然,温家的小公主虽然已经成了落魄千金,骨子里的傲气依然还在,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她依然维持着她可笑的自尊。
他主动找上她,她却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怒极反笑,他捏住她的下颌,“温雨瓷,骄傲能当饭吃吗?只要你求我一句,我可以帮你报仇,可以帮你拿回温家,可以帮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倾尽所有,在所不惜。”
温雨瓷拍掉他的手,讥嘲的弯起唇角,“怎么?想看我摇尾乞怜吗?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不用摇尾乞怜,讨好我一点就可以,我可以给你找个好老师,让你学学怎么做个乖顺的女人,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想要什么,你一句话,我不惜一切为你去拿,难道你不觉得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你合适?”
温雨瓷笑出来,“我只觉得,这笔账怎么算你都是个变|态!”
楚冠爵脸色一变,猛的用力捏住她的下颌,“温雨瓷,不要试图激怒我,激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温雨瓷再次拍掉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珠漆黑漠然,“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承担不起?老管家死了,爸爸倒下了,家没了,我成了可耻的剽窃者,时至今日,失无可失,你还攥着什么筹码可以威胁我?”
楚冠爵呼吸滞了下,“我可以帮你拿回温家的一切。”
温雨瓷漠然,“拿回来又怎样?老管家可以死而复生,还是爸爸可以重新站起来?楚冠爵,你最看重的,恰恰是我最不屑一顾的,如果你还能念我一分好,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做了很多追悔莫及的事,别再让我后悔救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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