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局长谬赞了,我和夫人也只是来凑个人头数,哪能和今晚的主角相比!”
陆少帆对他那番阿谀奉承的言辞不置可否,谈笑之间,自有一番晴朗疏风的沉敛气度,没有夜郎自大,亦不妄自菲薄,进退有度的回答既保全了这位朱局长的面子,也顺道夸赞了今晚的主角。
朱局长富态的脸上,是满意愉快的笑容,精明的眼神看着不卑不亢的陆少帆,在原地踌躇了几秒,换了个话题道:“听闻陆六少已经回国述职了,这次假期后,六少是打算继续外派还是在外交部就职?”
“那得看小叔自己的意思,作为晚辈的我,不好过问长辈的决定。”
陆少帆淡若的答复,有着不想继续进行话题的意思,可是,这位朱局长却恍若未知,自顾自地道:“犬子刚从牛津大学毕业回国,不知从哪儿听说关于陆六少的传奇事迹,便立志妄图成为像陆六少一般出色的人物,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唉,当爹的,只能腆着老脸来请陆市长替他跟陆六少说说,让他跟在陆六少身边学习学习,长点见识,也算是对得起那张文凭!”
朱局长声情并茂的讲述,并没有让陆少帆淡和平静的脸上,出现所谓的动容,甚至连眉梢挑一下都不曾有。
“能出国深造的都是惊才艳艳的高学识人才,我想,令公子即使不靠朱局长,也能在外交部的应聘中博得头彩。”
陆少帆谦逊有礼的褒扬,暗含拒绝的意思,着实给朱局长钉了颗软钉子,闵婧收回四瞟的目光,稍转头,恰好看到朱局长尴尬的脸色。
“我夫人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不奉陪了!”
陆少帆朝面色难看的朱局长一颔首,就揽着闵婧朝叶云韬走去,虽然他脸上没有任何反感的情绪,但闵婧还是能察觉到陆少帆隐隐的不悦。
“按那位朱局长的话,似乎你小叔很厉害?”
闵婧颇有兴致地询问,让陆少帆眉梢轻扬,本淡漠绷紧的俊脸也盈上了温柔的淡笑,搂着她没有止住脚步,在和周围的人用目光打招呼时,清幽的嗓音飘入闵婧的耳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他二十岁那年,精通了世界上最难学的十大语言,一跃成为牛津名人录上的任务,二十三岁回国前被英国皇室授予了爵士勋衔,二十七岁在挪威担任特命全权公使时,一度成为王室公主最想下嫁的人选……”
陆少帆蓦地在原处站定,看向闵婧惊愕的小脸,空闲的说一捏她的脸颊,稍稍俯低身,在她的耳边神秘道:“你老公我也不比他差,回家我给你看我过去的奖章和证书。”
陆少帆的声音里,带着不甘落后的攀比情绪,闵婧对上那双格外清明的黑眸,落在他抓着她肩头的大手上,促狭地挨近陆少帆,眨眨眼,揶揄道:“老公这是在怀疑我会跟人跑了吗?”
陆少帆俊挺的眉间,是忧虑的凝重,轻叹地捏了捏闵婧的鼻尖,和着磁性动听的嗓音的是别扭的语调:“不是怀疑,是害怕,我的老婆这么好,太多觊觎的人,让我不得把全场布控,以免有漏网之鱼!”
他不像是在说笑,望着他诚挚认真的眼眸,闵婧微微一笑,亲昵地靠着高大的他,圆润的指尖,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柔声嗔道:“那对于完美的陆市长,我是不是也该进入高度警备状态,随时准备赶跑那些燕燕莺莺?”
陆少帆低低地笑出声,摸着她的脑袋,嘴角的弧度让但凡看到的人都讶然地擦眼睛,不禁质疑这真的是那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清冷与人疏远的市长?
闵婧嫁给陆少帆,在政商圈内,多少会成为茶前饭后的谈资,内容不外乎闵婧为博陆少帆青睐,如何地使尽浑身解数,才修成正果,坐上名门少夫人的位置。
而今晚,自从两人踏入大厅,就已成为一道聚集了不少注意力的风景,姑且不说闵婧另类的穿着,但是陆少帆一直形影不离,连和同僚交谈都不舍得放开闵婧的手,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寓意。
陆少帆是想在潜移默化中,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爱妻如命,而不是谣传的闵婧为攀名门世家,不惜舍弃昔日豪门男友。
闵婧在注意到周围那些目光时,就聊想到了陆少帆的意图,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陆少帆不会大肆宣扬他对她有多好,他总是在她安然的生活下,为她除清前方道路上的阻挠,这样的男人,叫她怎么舍得放开?
闵婧近乎迷恋地抬眸望着陆少帆,唇角漾着浅显的幸福,像个孩子依赖着他,潜意识里,她感觉到有敏锐的目光投在她脸上,不禁用眼角的余光瞧去。
宴会的角落,纪陌恒一身银灰色的手工西装,身姿修长挺直地立在长桌后,灯光打在他的西装上,反射出的银色光华,就如他本尊,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
闵婧望过去时,纪陌恒并没有在看她,深沉冰冷的眸子正望着另一个方向,而刚才她的直觉仿佛是一种事物的判断。
她对纪陌恒出现在这里并不好奇,只是哀怨自己又一次地和他相遇,曾经小女人的窃喜和激动都随风而逝,纪陌恒现在与她,就像是一场瘟疫,她避之惟恐不及。
陆母的恳切叮咛,陆少帆的深情,还有过去的伤痛,都在提醒着她,必须和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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