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笑道:“怎么可能?太太聪明能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上官华芸不禁又想起了出走的娜拉,自言自语道:“原来娜拉出走以后,真的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己。”
“出走的娜拉?”珍妮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亲爱的,那是几十年前的老故事了。现在,无论是在英吉利,还是在德意志,或者美利坚,越来越多的女人都不再满足于做一个家庭主妇,而是走出家庭,和男人一样工作。亲爱的,你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可以和我一样……”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耳边响起助理的建议——如果能让上官先生,或者他的直系亲属入股的话,是最理想不过的。
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跳了起来,激动的抓住上官华芸的手,飞快的说道:“亲爱的,你也可以出来工作呀。如果你想工作,我们的公司随时欢迎您。”上官先生唯一的亲妹妹、家境富裕、品行端正、年轻漂亮、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啊,上哪儿去找这样合适的人选!
上官华芸惊呆了,结结巴巴的指着自己问道:“我,可以吗?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呢。”
“当然可以,亲爱的。”珍妮期待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投资的话,我们甚至还可以做合伙人呢。我们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定会配合得很默契。”
上官华芸被她说得有些心动。象是久旱的大地初逢甘霖,一个声音急切的从心里钻出来,越来越大声的告诉她:“这是一个机会。答应她,答应她。”
而与此同时,上官老爷的教诲突突的象喷泉一样从脑海里冒出来:“安于室……相夫教子……做好女人的本分……”
两股声音在她的耳边疯狂的纠斗着,互不相让。一时,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要听从哪一个的好。
“珍妮,能告诉我,你们公司主要是做什么买卖的吗?”她努力定下心神,问道。
貌似有戏。珍妮笑道:“我们公司主要是为德意志的一些厂矿做代理,帮他们在中国购买矿石、丝、棉之类的原材料。德意志的原材料现在非常紧缺。这是一个非常赚钱的门路,但是,因为牵涉到国际商贸,而我们公司才成立一年多,所以迫切需要象你一样懂外语、且值得信赖的中国人加入进来。亲爱的,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在中国我最信任的唯有你。你愿意帮助我吗?”说道这里,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百分之二百的恳切。
这是大事件!上官华芸按下心头纷乱的兴奋和惶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珍妮,如果我加入进来,是不是也要投入一笔款子?”
与珍妮相交了一年多,她非常信任这位老朋友。可是,在林家呆了三年,虽然没有涉足过林家的生意,但是她偶尔也会听到一些生意场上的故事。从这里零星的真人真事里,她不难砸出,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人情往往薄如纸。现在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张大馅饼,她肯定首先是要多番试探珍妮,弄清楚她的真正意图。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珍妮不禁眉飞色舞:“哦,亲爱的,如果你投了资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合伙人。我们会按比例给你股份的;不过,如果你不想投资的话,我们公司可以花薪水聘请你。因为我们公司现在非常需要象你一样的中国人。”
话说到这份上,上官华芸已经强烈的感觉到对方拉她入伙的用意。人家图的便是她是上官嘉瑞的亲妹妹这一层血缘关系。
没想到三年不见,珍妮也学会国人惯用的那一套了。她笑了,亲切的握住她的手:“珍妮,你知道的,在我们国家,女人们轻易是不能出来抛头露面的。我非常感谢你能给我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大事情。所以,我要慎重考虑,征询过家人的意见之后,才能答复你。珍妮,能给我几天的时间吗?”
听说她要征询家人的意见,珍妮立马想到了上官嘉瑞,喜笑眉开的应承下来:“那是自然。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说罢,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地址,“亲爱的,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都请告诉我。”
送走珍妮后,上官华芸怀里象是揣着一百只兔子,坐不住了。可是,当着刘婶的面,她又不能表现出来。最后,在客厅里纠结的转了两圈后,她绞着双手站在大玻璃窗下,两眼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无穷远处。
其实,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骗得了谁?刘婶好几次从耳房里探出身子,见她想心事想得出神,又缩了回去,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少认识洋人,说得出一口利落的洋话,明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三少爷怎么还说少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呢?莫非真让孩子他爹说中了?少是个非比寻常的?这事要不要跟三少爷说说呢?
可是,转眼又埋怨起自己来:三少爷早就说了,本就不认识少,也只是受了钱家姑***托而已。哪个要你多嘴多舌?还嫌三少爷的麻烦不够多吗?苏家的那起子人正眼鼓鼓的盯着,生怕抓不住三少爷的短处呢。
拎清之后,她决定把上午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不跟任何人提及……呃,实在是憋不住的话,只告诉孩子他爹一人。他的嘴紧得很,告诉他没有关系的。
而上官华芸纠结了许久之后,也做了初步的决定:先和林子明商议一下。
她相信林子明是不会错过这种商机的。
几乎憧憬到自己和林子明夫妻同心,狠狠的赚了一笔;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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