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相关番外
(本故事据谢枋《春草堂集》记载,范钦先生去世两百余年后,宁波知府丘铁卿家发生事件改编)
(谨以此文献上我对苏轼苏辙两兄弟纯真情谊的无限赞美崇敬(咳),“轼”为车扶手“辙”为车轮印;“瓴”为房上沟瓦“檐”为房顶伸出墙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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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钱瓴的时候我正在房里看书,对甜儿传来的爹爹请去正堂上见客的口信置若罔闻,甜儿也不扰我,喊了两声见我连抬头哼哼的时间都抽不出,也就笑盈盈的回去禀报了。
大家都习惯了,小姐素来是这样的,看见书就丢了魂儿,一会儿兀自摇头叹息,一会儿拍桌呼好,有时看着看着会捧着书猛然站起,却什么也不见去做,站了一会又自己坐了下去。
初来的丫鬟总是被小姐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常常是见怪不怪地笑笑,就自己去做分内的事了。
我正读得昏天黑地,“远远”听到有人在窗前嚷嚷——其实我就坐在窗子底下,只是魂儿已经飘了很远了。
她喊:“喂喂!”
一直喊到我不胜其扰灵魂归位重返人间抬起了头,那个女孩就笑着问:“你是木槿姐姐吧?”
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那个女孩子致的就像个瓷娃娃,那样明亮的眼睛看得人心下惶然,初春景色似是贪恋她的明眸皓齿,背景里刹那间景致盎然。我受到了惊吓,一时间忘记了否定——一般我是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叫我的字的,木槿这个名字太柔弱,还是呼我钱檐的好。
可是这一忘似乎就定了,这个女孩从此就跟在我身后木槿姐姐木槿姐姐的喊了。
当时的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刚刚认识的小丫头从此就要跟我的生命紧紧关联。两拴在一起的生命线,在今后的岁月里愈是拉就愈是紧,成为逃也逃不开的羁绊。
她又笑着说:“木槿姐姐好,我是钱瓴。”
非要叫我木槿姐姐,却不许我叫她木棉,我只好叫瓴儿,才显得不那么生分些。
的确是一点也不生分。这样的漂亮脸蛋任谁看到都想抱着亲亲,恨不得永远据为己有。再清高的女孩子家也总是对可爱的小孩子束手无策,我深恶其理却也深悟其道。
钱瓴是我某个不很熟的表叔的孩子,虽说和我不熟,却是和父亲交好,每隔几日就有书信往来,一年四季从未断绝。
我有幸拜读过表叔几封评时论世的信件,一直深深敬仰这位长辈的眼界文采。原以为自己因一时手不释卷而错过了拜见这位叔父的机会,本是懊恼万分,瓴儿却告诉我,她的父亲这次并没有亲自前来。似乎是朝廷里出了什么事情要急着去处理,不知为何就把钱瓴送到这远房表亲家暂住一段时日。
钱瓴却是不太在意的,她说这样正好,她一人在家,也无兄弟姐妹可以聊天解闷,每日闷得慌,现下突然有了姐姐陪着,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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