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敞闻言顿时冷冷地瞪了谢姨娘一眼,后者发着抖低头痛哭,只一味求大夫一定要把她儿子治好,激动之际还去拉大夫的袖子,大夫皱着眉头退出屋子,到正屋开方去了。
陈氏看着谢姨娘伏床痛哭,便对章敞叹道:“这都是我的不是,若我能早日发现骐哥儿的症状,也不至于害得他如此。”
“这与你什么相干?”章敞沉脸看向谢姨娘,“若不是这贱人糊涂,隐瞒骐哥儿的病情,孩子也不会受这些苦。说来说去,都是他姨娘害了他”
谢姨娘哽咽道:“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奴婢怕说了出来,爷和会把骐哥儿丢下不管……二房的骥哥儿是正室嫡出,还差一点被丢在河滩上,更何况我们骐哥儿是庶出,爷和近来又不把他放在心上……”
“胡说什么?”章敞怒道,“他是我儿子,我几时不把他放在心上?这一路走来,只要你没空,都是我在照顾他。从前你总说不好,不放心把骐哥儿交给他照管,后来事实种种却证明了你是在撒谎只是你心疼孩子,我不忍见你担忧,才把孩子交回给你,省得你天天害怕会害了孩子,如今你反倒说我们不把他放在心上?如此颠倒黑白,可见我从前都被蒙蔽了,竟分不清哪个是真珠玉,哪个是绣花枕头”
谢姨娘怔了怔,大哭道:“三爷这话可冤枉奴婢了奴婢待三爷如何,三爷心里清楚,往日三爷对奴婢爱宠有加,如今移情,便把奴婢抛到脑后了,说话行事都踩着奴婢,可见是变了心您若是真的心疼骐哥儿,怎么就忘了他是怎么病的?若不是在船上时,一定要奴婢带着骐哥儿住到二房那边去,骐哥儿又怎会过了病气?三爷不怪诚心故意,反倒说是奴婢害了孩子”
陈氏闻言忙向章敞解释:“相公,妾身当日并不知骥哥儿得了天花,因他身子不好,父亲特地让他母子住在船舱中最舒适宽敞的地方,别人反倒要挤在一处,妾身只是担心骐哥儿住得不舒服,才让谢姨娘抱着他往二房那边去的。”
章敞沉默着不说话,他在迟疑。陈氏见状,心底便是一凉,谢姨娘却自以为说服了章敞,连忙跪行过来哭诉:“三爷,您可以为奴婢母子做主啊”
明鸾这时就在门外,听了个齐全,见章敞迟迟没说话,便冷笑一声,走进门来:“谢姨娘,你说我母亲是故意的,那我倒想问你,如果当日她不让你们到二房那边去住,你会怎么说?八成要跟父亲说,母亲刻薄小妾庶子,故意不让你们住得好了吧?”
谢姨娘哭声一顿,又继续哭起来:“三爷啊奴婢好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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