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这、这是在干什么……阿尔贝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干嘛,为什么他得死,为什么这个世界容不下他……”薇璐恍惚地走到破碎的落地窗旁,任由阳光肆意地倾洒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手下”们畏光地缩到了大殿的影处,既畏惧又恭敬地执行着女王留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跟那些能够在阳光下随意走动的吸血鬼们不一样,他们是十三氏族里最接近传说中“惧光、凶残、嗜血”的描述的分支。如果不是因为种种劣而受到其他吸血鬼的排斥,他们是不会到“夜之城”里来寻求据说“包容而宽大”的女王的庇佑的。
即使在吸血鬼的圈子里也背负着和“levere”一般的臭名声的家伙们是“夜之城”的主要居民。圣战之后被驱赶到贫瘠地区的“好斗品种”受到了“想要建立一个阿尔贝哥哥也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的城市”的薇璐的保护,同时也充当着女王的爪牙。在这个圈养着人类、不受元老院和吸血鬼猎人协会约束的天堂里,这些“狂暴分子”对女王的忠诚是靠互惠互利来维持的。即使他们看待“夜之城”的角度南辕北辙。
薇璐是认为,她的城市接纳一切“控制力差,虽然攻击人类,但其实只是身不由己”的堕落者,因为这样的家伙不会排斥同样因为初拥失败、发病时会袭击身边的一切的阿尔贝。
吸血鬼们则认为,他们的城市圈养人类,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玩乐”,在糜烂与堕落的生活中品味最甜美的血腥,肆无忌惮,无所不为。
这是天堂——薇璐和“夜之城”的吸血鬼居民们达成了共识。
但是,对于薇璐来说,这个城市的存在意义在刚才那一刻被毁坏了。
——阿尔贝哥哥没了。
当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时,薇璐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不是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消失了而悲伤到发狂,而是因为,在那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当作“最重要的存在”的人消失了,而她居然感到了可笑和讥讽……她是在为自己居然一点悲伤也没有而痛苦。
——阿尔贝哥哥没了,快,快哭啊,薇璐……你说要保护他的,快哭啊……
薇璐的眼睛干涩到了极点,她的理智逼迫着自己的内心去悲伤,但她的行动却完全无视意志。女王不解又恍惚地望着没有尽头的深渊,嘴角不经意地勾出讽刺的弧度:“还是说,他想要这样子牺牲自己来说明我错了吗?难道他居然认为那么努力地保护自己家人的我错了?!”
“不是为了你。”阿诞平静地说,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掌机的屏幕。作键盘,角色的对话正缓慢地展开,男主角的攻略对象正伤心地站在天台边缘,一边流泪一边倾诉:“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
“那是为了什么?”薇璐和屏幕里的男主角同时问道。
阿诞依旧没有抬头:“你没有看见吗?过于强大的力量在不断毁灭和治愈他的身体,撕裂血管,碾压内脏,冲撞肌,扰乱代谢,然后在将破碎的一切强行缝合拼凑。失控的神无时无刻不违背着他自己的意志去破坏身边的一切,暴躁、狂怒、悲痛、绝望……他作为‘人’的可能已经被抹杀了,而他显然无法容忍作为‘怪物’的自己苟且生存。”
荧屏里,天台边缘张开双臂的少女微笑着对男主角道:“你知道吗?我的身体已经被‘怪物’侵蚀了,我不再是‘我’了。yuedu”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少女灿烂地笑着,身体渐渐向天空倾斜,“至少,让我以作为‘人’的身份死去。”
“‘至少,让自己以作为人的身份死去……’他大概也是这样想的。”阮诞终于抬起头,蓝得深沉的眸望进了薇璐的眼,“他只是受不了痛苦,何曾想要为了震醒你这种无药可救的家伙而牺牲自己……别自我意识过剩了,白痴。”
林栎深沉地点了点头,然后扯了扯阿诞的衣角,认真地望着他道:“蛋蛋,那个‘自我意识过剩’是什么意思?o”
某诞:“……”
李可可:“啊哈咳咳咳咳咳……(呛口水)”
“你只是推测而已!阿尔贝哥哥不会这样的!”薇璐猛地一回身,漠然地从已经累极昏迷了的艾玛的身旁走过,径自坐回她那镶金砌玉的王座上。她高高地俯视她的大殿,目光触及那盘旋在城堡外的漆黑乌鸦时,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疯狂的快意。
“我……一直很讨厌你们这些‘执行员’。”薇璐突然转移话题,眼睛在林栎、阿诞和李可可身上扫来扫去,目光接触到林栎手上和蓝眸的少年指节处相似的戒指时微微一凝,“明明那么弱,被那个所谓的‘系统’处处钳制,不能伤害剧情人物,不能改变剧情,除了靠自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获得力量,像奴隶一样被不知名的家伙所驱使。”
她放松地靠坐在座椅上,对于自己眼里终于溢出来的泪水感到满意——她还是在意阿尔贝的,跟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她是痛苦的,她是该悲伤的……她的确如此。
——伤害她的家人的家伙需要受到惩戒。
——不可原谅。
——你也得尝试,失去家人的痛苦。
“我讨厌你们用那种看猎物的眼神望我,我讨厌你们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凭什么‘执行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抹杀穿越者的存在,而我们这些穿越者无意伤害了别人却要受到指责?!”薇璐居高临下,“给我力量的‘神’告诉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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