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我的脸颊,我不敢说话,只觉得胸口好似擂鼓。
几缕黑发从她的耳侧滑下,擦碰到我的嘴唇和下巴。并没有什么浓郁的香味,可是此时我竟觉着有种沉醉至眩晕的微醺。
她的唇滑向我的右耳畔,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喷薄在我的耳廓。
低沉似中提琴的嗓音似乎染上了蛊惑,我几近就此沉沦在这个压抑着的声线里,陆墨在问我:“我这样靠近你,”我的唇咫尺间就能擦到她的脸颊,“你会不会感到厌恶?”
仿佛古钢琴低音部的黑色琴键在耳侧跳跃,像是被阵阵的海风携着波浪的气息席卷包裹,胸腔好似再承受不住那几欲破出的心跳,我的脸颊烧起来,觉着周身焦热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原地自燃的时候,陆墨退开了。
我呼吸着微凉的空气,懂得了什么叫心跳欲死。
我基本上是神游着回的宿舍。
”哟回来啦?”
“呃你是不是撞见鬼了。”
”哇靠,这是什么?梨膏糖?”
“天哪!还有teusr巧克力!”
我额头撞在床沿上,竟然感受不到疼痛。
我只希望顾沁能安静地吃,让我冷静一下。
陆墨,你怎么能说你影响不到我的生活?
☆、r6
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
我相处下来的白若芷,文静而有灵气,内敛带些活泼,有着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和见解,也能做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种万物入水皆平息的气质,从来都是温温和和不瘟不火。
所以看着白若芷一直神游天外,一脸“我在为他人多想”的样子,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与其想着别人,不如想我。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自己也愣了一下,觉得这个走势有点不妙。
看着她满脸通红羞赧局促的样子,可爱迷人到让人还想对她再进一步。
我对自己说,打住。
回去的路上白若芷明显更加手足无措,我不经意的稍有靠近她也会反应激动地跳开,甚至在犹豫要不要上我的车。
我帮她打开后车门,说:“坐吧,里面有从上海给你带的礼物。”
她微微低头打量那两个包装过度的盒子,不出所料地拒绝了。
我绕到驾驶座,插上钥匙,说:“拿着吧,我马上就要回美国,就当留个纪念。”
我打开车内灯,等了一会儿白若芷才坐进来,我从后视镜中望着她,可能是灯光原因,她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唇色甚至有些苍白。
一个月后我完成了此次回国的所有任务。
我想起之前在加州的时候,毕业之后的大家各奔前程。
告别斯坦福的棕榈大道时,我觉得自己遗失了什么。
乐队里的鼓手eric跟我说,rory,你该回国去看看。
定了两天后的机票,我翻了翻跟白若芷的消息记录,自那之后我们有一个多月未见面。
中间两天她有发些问候过来,不过那时候我都有事情,回复得很不及时。似乎她也察觉到什么,我们的交流也逐渐变少。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跟eric视频电话,告诉他乐展的事情已经谈妥,拿到了几个不错的中国风样谱,与几家会所投商达成了合作。
eric说他不是要听我说这个,他认真地问我:“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将桌上的墨叶子攥在手心里,说:“找到了,不过……”习惯性地用手指刮蹭摩挲着叶尖,“大概要被我落在中国了。”
原来临近十一月也会突然下起雷阵雨,滂沱的雨水瓢泼似的冲刷着机场大厅的落地窗,发出密集的鼓点声,好像马上就要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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