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户闭上眼睛,那个动听又心安的声音带着他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一片广袤的大草原上。蓝天白云下,绿草、鲜花、溪流、翩翩蝴蝶,还有那个美丽的姑娘……
为了知道这架屏风对闽户睡眠能起多大作用,许兰因偷听了闽户的心声。他在睡着前,居然喊了一声“兰因”。
许兰因吓了一跳,意念也随之移了出来。
难不成,这位老板兼病人对自己生出了情愫?
许兰因望了望这张平静、俊秀的脸庞,他睡得很沉,嘴角向上略微勾起,双眉之间平整光滑没有一点皱纹,还有轻微的鼾声。梦里,有美丽的景色中,还有美丽的姑娘。所以他不止放轻松了,还十分愉悦欢畅……
许兰因稳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对服侍在一旁的郝管家和清风点点头,逃似地出了外书房。
因为有了那些宝贝,许兰因早就想赶紧回家把东西藏起来。现在知道了闽户的心思,更想早些离开这里。
先不说闽家是典型的封建大家庭,百年世家,其中关系复杂,男人们都妻妾成群,就是闽户的继母不省心,他的妻子死因不明,女儿被害得无语,背后或许有一只害人的黑手,许兰因也不会傻到去趟那趟浑水。
她和闽户的关系,只能是上级和下级、病人和大夫的关系。还好有了那架屏风,他的失眠症得到了缓解,以后来给他催眠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经过多次同闽户的接触,还有他的风评,许兰因相信闽户不会强人所难,倒也不是非常担心闽户会强求于她。不过,以后跟他之间还是少来往为好。
许兰因洗漱完上床,看见赵星辰正瞪着眼睛望着她。黑暗中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特别明亮。
许兰因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赵星辰糯糯说道,“姑姑不在,睡不着。”
许兰因笑起来,躺下前亲了他一下。
赵星辰一下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娘亲,肖肖还要亲亲。”
许兰因也坐了起来,问道,“你记起来你的名字来了,你之前叫肖肖?”
赵星辰的眼里又露出迷茫,说道,“姑姑,肖肖是谁啊?”
刚才他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许兰因又俯身亲了他一下,说道,“好孩子,睡吧,姑姑陪着你。”
“哦,我喜欢姑姑亲亲。”赵星辰笑眯眯地躺下,扭了扭小身子,小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许兰因摸摸他漂亮的小脸,暗道,若自己是他的娘亲,丢了这个儿子会哭死。
听着枕边的鼾声,望着透进窗棂的月光,许兰因又开始想赵无了。若他在就好了,许多不能与人言的事能与他说,自己不好做的事能交与他做。
想到赵无,许兰因的心里又升起一股柔情……这种情绪吓得她一下坐起来。那还是个没完全长开的半大小子,自己这个老瓜瓤子不会企图老牛吃嫩草吧?那颗嫩草不仅把自己看成了姐,还看成了娘,绝对信任和尊重自己。若那熊孩子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种情感,不知道会笑话还是会为难。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把赵无当成了亲弟弟,刚才的那种情感应该是姐姐对弟弟的牵挂。就是许兰舟和许兰亭将来去执行危险任务,她也会这么担心和牵挂。
又暗暗吐槽自己,前世就是如此,说别人头头是道,自己一遇到有关感情的事就搞不明白……可前世的爸爸说她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感情才一直无处寄托……
她下地走去窗前,把小窗大打开。秋风微凉,月华如霜,明亮的圆月已经缺了一个边。
不知道赵无现在在哪里,是在日夜兼程地赶路,还是在某个客栈歇息,亦或说在跟罪犯搏斗……
还是前世好,有手机、微信,无论多远,都能视频聊天。
第二天,许兰因带着几个孩子,又把丁固和丁晓染父子带上,一起去了青渠街那个铺子。
来到外院,笑容可掬的郝管家领着两个年青后生给许兰因见礼。这两个人就是暂时给许家当下人的何东和何西,是两兄弟。
许兰因让掌棋给了他们装银锞子的荷包。
郝管家又递给许兰因一个荷包,说是闽大人买绣品的钱。还说那幅绣品是不一样的良药,闽大人今天一觉睡到天亮,睡了四个多时辰,还是清风把他叫醒的。
想到闽户睡着前的那一声“兰因”,许兰因有些不自在,接过荷包道了谢。
上了马车,许兰因打开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千两银子。
许兰因笑起来,闽老板挺大方。当然,那幅绣品不止是罕见的精品,还是治疗失眠症的良药,这么多银子也算物有所值吧。
这些钱,许兰因决定花几百两在省城买一个三进宅院,上在秦氏的名下。剩下的银子除了装修和买家俱,再买个小铺子当点心铺……
正想着,许兰亭说道,“姐姐,一千两银子呢,真多。”
小屁孩会认字,也会认银票。
许兰因笑道,“嗯,咱家有钱在省城买房子和铺子了。”
许兰亭喜不自禁,对闽嘉说道,“以后我家也要搬来省城了,请你去我家玩。”
闽嘉的小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赵星辰瘪着小嘴问,“小叔叔不请小星星吗?”
许兰亭撇嘴道,“傻,赵大叔跟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们也就是一家人。自己家,还需要请吗?”
赵星辰听了,又得意地笑起来。
一行人到了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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