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起身回到自己床上,看着还一脸内疚的成才,眼珠一转,说:“花花,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答应我一件事吧。”
成才巴不得吴哲这样说,连忙满口答应:“行,我答应。什么事?”
吴哲神秘地笑笑:“回去以后再说。对了,明早要去看升旗,今晚早点睡。”
成才应了一声,关掉了肇事的电视,回到自己床上。见吴哲把其他灯都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成才不禁问:“你不睡吗?”吴哲:“我想看看今天领回来的资料,你先睡吧。”
因为就寝时间比平时早,所以成才一时没有睡意。想起今天的领奖和高城父子,成才心里满是感激。再想到吴哲,想到他为了自己去找高城商量,想到长安街的灿烂灯火,想到刚才的玩笑和意外,成才心里好像有潮汐涨涨落落,有浪涛来来去去,一波平,一波起,起伏激荡,无法平息。
成才悄悄把眼睛睁开一线,看着灯下的吴哲。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吴哲线条利落的侧脸,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温文与刚才玩闹时的调皮,专注时的吴哲眼神锐利,微皱的眉抿紧的唇与绷紧的下颌透出刚毅,让人无法忽略他也是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成才收回视线,也收回了心思。
……电视怎么又开了?而且还在演那段激情戏,又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
成才正迷迷糊糊地想他们怎么还没摔下床去,一晃眼竟发现屏幕上那女子无比眼熟,居然就是那位“梦中的仙女”。成才正在惊骇,却赫然发现与她纠缠的人正是自己!
恍惚间,这已经不是电视,而是两具活生生的人体在拥抱,在缠绵。“她”在成才怀中眼波如醉,婉转迎合;成才全身像着了火,本能地想进一步索求,可是俯身去亲吻那张脸时,成才却无比震惊地发现
——原来怀中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三十七
成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和成才几乎同时跳起来的是吴哲,他扑到成才床边急切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成才看着吴哲的脸,一时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吴哲只看到成才满脸的震惊无措,不由得一下子联想到不久前的那次实战。顾不得多想,吴哲伸手紧紧抱住了成才,用温和的语调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你只是做梦,现在没事了……”
成才清醒过来,轻轻拍了拍吴哲:“我没事,刚才是做梦。”
吴哲不放心地看着成才,成才对吴哲勉强挤出个笑容,然后等吴哲放开手,就下床进了浴室。
飞洒下来的冷水冲走了方才那场绮梦的燥热,彻骨透心的冰凉让成才彻底清醒过来。
成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做这样的梦。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和女孩子亲热的梦,但无论梦中的人面目多模糊,自己梦见的毕竟都是女孩子。明明知道不管吴哲反串的样子多妖娆动人,吴哲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自己怎么还能做这种梦呢?
成才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己为什么要看那种电视。以前看报纸上批评电视和网络里的黄色暴力内容把孩子们引上歧途,自己还无动于衷,现在可好,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都不小心中了毒。可也奇怪,明明上次自己看吴哲给的人体画册都没什么反应,怎么这次一看电视就意乱情迷了呢?
想起吴哲的千万般好处,成才觉得自己的梦真是龌龊。成才一边关上花洒,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再也不看这种要不得的电视了!
成才从浴室出来,正迎上吴哲关切的目光。成才低下头不敢看吴哲,一头扎回了被窝里。
吴哲站在成才床前,看着几乎连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的成才,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花花,刚才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
成才一直喜欢吴哲的声音,总觉得吴哲清朗明净的嗓音里有着阳光的气息,可是此刻吴哲温和的语音却令成才更加愧怍,只恨不能用最强力的肥皂把方才的梦从脑子里洗掉。
虽然那个梦成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但他很清楚吴哲在担心什么,于是成才镇定了一下,翻过身看着吴哲说:“我真的没事,刚才我梦到的是别的事。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你也早点睡吧。”
吴哲见成才不想说,也就不再问,收好资料关了灯就回到自己床上睡下了。成才虽然也命令自己快睡,但满腹思绪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刚才的梦。
一想起梦中的旖旎情se,成才不由自主地心有点跳,脸有点烧。成才忍不住想,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像父母在信里说的那样,找个姑娘成个家了。
不过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成才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却发现除了那位“梦中的仙女”,自己已经记不清其他女孩子的脸。自从到了部队,这几年基本上就没见过几个年轻姑娘;下榕树的那些女孩呢,和自己一般大的都嫁人了,就连二丫头前年也嫁到别的村去了……
听到吴哲问“怎么了”,成才才意识到自己正出声地叹气。成才连忙回答“没什么”,吴哲翻了个身说:“花花,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儿天行吗?”
听成才应了一声,吴哲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花花,明天看了升旗,我带你去吃焦圈,喝豆汁儿吧,那可是最正宗的老北京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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