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的头上,我们这一行人才到了风景如画,气候适宜的江南。
不过许是路上太过劳,到了苏州的一个小镇我便病倒了。因为与鸣斐给我的府院还有几天的路程,所以焚香便派人在附近找了一件比较幽静的院子让我先住下,等养好了身体再做打算。
身体太过虚弱,躺在床上的我也并不舒服,心头总是一丝丝的纠痛,焚香给我服了药还是不见效果,把她急得小脸都白了。“不行,我还是派人去把萧太医给请来,主子这次的情况可不妙。”
我听了她的话想笑,却不想心口更痛了,忍着痛说她:“傻丫头,这里是苏州,离京城有大半个月的路程,就算快马加鞭赶过来,我怕也撑不到啊。”不过心口纠痛,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主子,你不要吓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前一次发病还要严重啊,如果没有萧太医,那该怎么办啊!”焚香吓得不清,声音哽咽的哭了起来。
“傻丫头,还是让人去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大夫,看看我能不能撑过去吧。顺便…顺便给墨柏通个消息,不要真的就没命了才好。呵呵~啊”原本想要苦笑两下,心口却猛地一揪,疼的我倒抽气。
“对对,奴婢真笨,奴婢这就去找大夫~”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本忘了我后面交代的事情。
失笑的看着她焦急的背影,这个傻丫头,对我太好了。有人想着,念着,宠着,其实也不错。这样想着口的纠痛慢慢的有了些缓解,心情好了,身体也会感觉到吧!
“大夫,您快一点行吗,我家主子的病可拖不得。”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焚香的声音才出现在门外,不过怎么说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急,不急,我可是对你家庭院喜欢的紧,再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依你所说,你家主子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都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候。”散漫中带着调笑,低沉的嗓音显示出主人的沉着和有成竹,这个人,有意思!
“你这大夫怎么如此无礼,医者皆怀慈悲之心,伤患求助必当全力救治,可你倒好,不看病,倒看起风景来了!”焚香气呼呼的嚷道,“我也是看走了眼,怎的找了你这么个慢郎中,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这话正应了你这个虚有其表的蒙古大夫。”
“呵呵,小丫头这嘴儿还真利,先去给我泡壶好茶来,喝完茶我再给你家主子看病。”大夫最忌别人说自己是蒙古大夫,焚香还真是没大没小,可把人得罪的。
“你——你——”焚香被气得急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哎,小丫头就是个窝里横,一遇到比她还横的也就没法了。
“焚香,为先生沏壶好茶。”不想焚香难堪,我只能出声替她解围,虽然口的纠痛还是依旧,声音明显弱了些,不过让外面的人挺清楚还是可以的。
焚香静了一会儿,接着带着委屈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那脚步踏的挺响的,想是实在很生气。
焚香走后,外面更静了,就在我被心上的绞痛折磨的快晕过去时,“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白色的影子晃了进来,隔着纱帘我也没看清那人,只知道此人一身白,好似连头发也是白的,我在心中给此人注上评语——怪人一个。
“姑娘请恕在下冒昧了,容在下先为你稳定病情。”他突然掀起床纱,脸色担忧不已。
我已没有力气回答,只能轻微的点了点头。
他得我同意便快速的取出一副银针,不假思索的连扎七针,扎完七针缓了一刻左右,他又在我左手上连扎五针。他扎针的时候非常小心,总是认准之后再扎针,且手法利落,针针沉稳。
不到三刻,口的绞痛便慢慢退了下去,人也有了神。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点了点头,然后干净利落的拔去了道上的银针。
“银针只能暂时减缓你的痛楚,先天的心疾可不是好治的病啊!”他放下床纱,隔着纱帘看着我说道。
“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暂时减缓也是好事,心疾发作起来比死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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