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进行了一场手术的六娘弯了弯眉眼,“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板放心。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拿着不同的针,乐趣原来有这么多不同,六娘发现了新世界。现在场合不对,要是里面的病人不是老板的亲戚,她肯定要大笑几声,表示一下自己内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的。
“那你们好好照顾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来找我。”
“嗯,老板宽心,兰德起医术很好,林晓苗不会有事的。”
秦深的双腿已经恢复了血液畅通,不过还有一点儿僵硬,就在章俟海的搀扶下往回走。走出去几米,六娘突然喊了一声,秦深回头。夜晚走廊内的灯光变得昏暗而模糊,灯光从头顶上照了下来,六娘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了y-in影,她说:“没什么,喊喊你。老板晚安,章先生晚安,大家晚安。”
秦深蹙眉,总觉得六娘不是要说这些的,但累得不想继续追问,摆摆手转身继续走。
秦深他们回房间,路上林晓宁要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秦深心累地不想多说,“明天再说,太累了,不想说话。”
“哦。”林晓宁只只能够按捺下心中的一大堆疑问,目送秦深和章俟海继续下楼,他和蓝月儿住在楼上。
一点儿都不想说话的秦深先是推开门看了一眼孩子,发现丢丢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合上门回了自己房间的他草草洗了个澡,出来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趴在上面,侧头眼睛睁着看着前方。
等章俟海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是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章俟海侧身坐到床上,轻缓却稳健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部,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力道刚刚好的拍扶,合着秦深的心跳,慢慢安抚着他的心。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半小时也许仅仅只是几分钟,秦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侧过身,弯起了腿,把自己弯成了一只虾子,伸手搂住章俟海的腰,章俟海配合他彻底坐到床上,让他搂得更加方便和舒服一些。
“苗苗抓着水果刀扎进眼睛里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出现,循环播放,我让它停,大脑不受我的控制,怎么也停不下来。”
章俟海弯腰,伸手抱住秦深的上半身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这孩子没有彻底向黑暗妥协,她不想伤害你。兰德起医术高明,水果刀拔了出来,她的眼睛保住了,我们还可以问问青龙神君,问问他有什么恢复视力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秦深抬起头,把脸埋在章俟海的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喜爱的妹妹在眼前往自己眼睛里捅刀子,秦深想这应该会成为自己的梦靥,不过会深埋在心底,因为那一幕并不是恐怖的具象化表现。
…………
……
时钟敲响十二点,睡梦中的秦深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黑暗,他的耳边是冰裂的声响,有悠长悠长的螺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三途河破冰了。
小心地将章俟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秦深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子侧身,双脚落地弯腰将床边的拖鞋提在了手上,站了起来,质量极好的床垫没有发出任何“吱嘎”声响,他踮着脚,慢慢地挪到了门口转动把手打开门,飞快地穿了过去进入客厅,转身合上房门。
踮着的脚踩实地面,秦深放下了拖鞋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双运动鞋,打开门往西北角的楼梯那边去。
穿过了楼梯,鼻尖萦绕着彼岸花的香味,他快步来到了小院,抬头看天,皓洁的月高悬,清辉撒遍这个世界,让三界交汇处看起来并不那么漆黑。一边,虚度原上寒风不断、大雪纷飞,下了一冬的雪在边界处堆积,已经比他一个人还要高,不知道春暖花开的时候积雪融化,虚度原上会不会发洪水,客栈需不需要采取什么应对措施,以防大水会穿过结界冲击客栈。
中间,彼岸花在严冬冷冽的风中变得脆弱,大风刮过,不时将枝头叶间的花朵吹落,色如烈火的丝状花瓣被寒风裹挟,在空中飘飞、碎裂,零落在泥土上,化为尘土、滋养这片大地。
大片彼岸花的另一边,是三途河。
秦深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睡衣,出来的时候怕打扰到章俟海睡觉,他就没有去小沙发上拿厚点儿的家居服出来。
三界交汇处酷烈的极端天气,就连天帝法印也无法全然阻止,小院内温度挺低,也就五六度的样子吧。
秦深看着三途河的方向,考虑是现在转身回去继续睡觉,还是走出结界,靠近了看这壮观的一幕。
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披上了肩头,秦深扭头看到章俟海,“把你吵醒了。”
章俟海是穿着羽绒服和厚实长裤出来的,手上还拿着秦深的,他摇摇头,“你出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你不在身边,我就自然而然醒了。”
秦深莞尔一笑,“那以前我晚上起夜的时候,你也立刻就醒了。”
“是啊。”章俟海理所当然地说。
“幸好幸好,除非睡觉前喝了水,我这种占了枕头就睡的习惯很少起夜,没有让你睡睡醒醒。”
“我的荣幸。”
秦深接过裤子,是一条厚的家居裤,不用脱掉身上的睡裤再穿,直接套在了外面,又穿好了羽绒服,他拉过章俟海的手说:“走,我们去欣赏大自然的状况。”
青龙神君刻制了符箓的鳞片他们找了细绳穿过,挂在脖子上当了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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