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
木槿仿佛在苦思“不会吧?二十五年前的话太子就是先皇景和帝吧?听闻他五岁登基当了四十一年太子呢”
许世禾啧啧道:“他虽是嫡子可母后早逝素来无宠在他老子心里哪比得上咱们倾城绝色的淑妃娘娘和他们钟爱的六皇子?六皇子品貌俱佳为人处世比许安仁不知强多少倍媲”
“可恨那些愚忠老臣只顾守着什么狗屁规矩道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许安仁嫡长子并无大错不可轻废……每次老皇帝一要废太子立刻一堆人往外蹦。可笑我们那六皇子自认为才高八斗老皇帝又不只一次背后跟他们母子承诺定会把帝位传予他;他也认为自己早晚会凭着才识收伏群臣之心再不料许安仁那里早就暗中动了手脚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惜啊可惜丫”
这些木槿还真未听过不由问道:“既然淑妃母子权势滔天怎会不作防备这么容易被陷害到?何况若是刺杀或下毒事后淑妃必定严查报仇又怎可能天衣无缝?”
许世禾道:“六皇子没有中毒或被刺杀却是因时疫病死。”
“时疫?”
“不错时疫。当时有瘟疫出现六皇子为拉拢人心亲自前去疫区商议救治之策但防护得极好日日服药相抗连跟他去的人都没有一个生病六皇子当时也没见病却在回京七八天后发病了而且来势凶猛三四天人就没了……”
“或许是当时已经感染上了只是一时没发作?”
“当时人人都这样连淑妃和老皇帝都不曾疑心。六皇子的另一个通房丫头也感染了时疫比六皇子晚两天发现更从旁边佐证是六皇子传染了她。其实那个丫头生得极美我向来也很喜欢……”许世禾有些欷歔“她比六皇子晚三天死去当时人人都只顾着六皇子又怕被她传染独我念着旧情去送了她一程却在收拾她的东西时意外发现她那里有抗那瘟疫的药方。”
“抗瘟疫?”
木槿笑问“前辈莫非看错了?她得了病应该服治瘟疫的药才对。”
许世禾道:“所以我当时便开始疑心。需知京城并不是疫区我们这些曾随六皇子去过疫区的人回来后都没服药她怎会有那药方?后来再细查时发现她在六皇子发病前几天借口气血不足一直在服药而在这期间六皇子曾经传她侍寝过。”
木槿抱膝蹲在山岩边拿帕子擦着自己头发似乎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过来“那通房丫头才是六皇子得瘟疫的源头?”
许世禾冷笑道:“可不是必定是有人拿了她父母家人做人质又许了种种好处让她决意用自己性命拖六皇子下水。她只需在侍寝那日换上得疫病而死的人的衣服便会和六皇子一起得病;她预服过药虽然没能逃过一劫但发病却晚了人人都会认为她是被六皇子传染的”
木槿便笑得双眸莹亮敬慕般看着许世禾“前辈辛苦查明此事必会禀告皇上为六皇子报仇吧?”
许世禾神色立刻黯淡下来叹道:“都怪我一心求功想查个彻底再去回禀不料去查问她父母兄弟消息时被许安仁察觉立时派了无数人追杀我。若不是我手边正好有他要的东西只怕此刻连骨头都化作飞灰散得没影儿了”
他屈指感慨“二十五年当年我三十岁风华正茂竟被许安仁那狗东西关了二十五年”
木槿想着这景和帝许安仁正是许知言的生身父亲许思颜的祖父心下大不自在只劝道:“前辈被关了二十五年好歹还好端端活着可那景和帝已经驾崩十七年啦如今骨头才真的化作飞灰了呢”
“我早就听了如履薄冰当了四十一年太子费尽心机只做了三五年未必舒心的皇帝不是一样早早见了阎王?可恨拿不着东西居然把我困在这里不死不活二十五年哼”
许世禾着伸出他的爪子来在那发臭的鳄鱼尸体上掏了一把撕出一片那血淋淋的肉塞到自己嘴里脸上居然露出畅意的笑容。
敢情他这是把鳄鱼肉当作许安仁的肉生食活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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