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拉了我桌前坐下,“你可有听过九鼎。”
“一言九鼎那个?”
“嗯,当年夏禹造九鼎控九州……”
“这个我听过,”我兴奋打断,这个神话故事我刚好看过,“当年禹皇治水后,登临九五之位,造九鼎以象征九州,因此,传说得九鼎者得天下,这个我听过的。”
“九鼎从来就不是传说。”仲达正色道,“禹皇划分天下为九州,对应上古圣皇伏羲所传先天八卦,熔乾坤鼎为九鼎,依次掌控天地山泽雷火风水之力,中央太极母鼎为诸鼎中枢。刻九州之名山大川、奇异珍物于鼎身,视为皇权象征。”
“那又怎么样?”听起来还是很像传说。
“九鼎其实是威力惊人的神器,”仲达起身,负手踱到窗前,“各鼎攻防一体,妙用无极,集万民信仰之力更增威势。所以才说,得九鼎者得天下。”
“后来夏桀不仁,传闻九鼎择主,化龙而去,汤王得闻遂率军灭夏,改朝为商。数百载变迁,商纣暴虐,陷万民于水火,渭水之畔,姜尚感武王知遇之恩,相随入世,遍访九州寻得九鼎,牧野一战商军不敌九鼎之威,纣王**于鹿台,山河易主。周朝之后,春秋战国,乱世飘零,九鼎几经浮沉。”
我听了入神,颠颠的跟了他同道窗前。
“传闻说九鼎乱世则出,盛世则隐。出则天下惊,血染河山;隐则江山定,万民生养。”窗正对着驿馆天井小院,院内假山嶙峋,枯木瑟瑟。北方秋日风大,到了这驿馆小院中被困成了徐徐微风,竟有一丝江南秋意。他柔软的发丝抚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战国末期,秦王嬴政偶得九鼎,遂予大将王翦诛灭六国,一统天下。数十载后,西楚霸王项羽灭秦,楚汉相争,张良于始皇陵内寻得九鼎,垓下一战引九鼎天地之力逼杀项羽,天下归刘。楚汉之争后,观云阁天心先生忧九鼎之力过戾,施秘术封九鼎于昆仑山。”
“等等,”我打断他,“你说天心先生?楚汉之争?都四百年了,你们先生是老妖怪么?”
仲达嘴角抽搐了一下,“先生是观云阁现任阁主,观云阁历代阁主皆是人界守护神,亦是唯一具有神格的人界中人。当时他把九鼎封印于昆仑山,并将中央太极母鼎之心“水痕”打入异时空。密言此术足以封九鼎四百余载,或此数亦为大汉之气数。现在大汉气数已尽,又逢乱世,九鼎已再现。但是没有水痕,九鼎恐怕也就只能用来吃火锅了。”
“水痕?是九鼎的母鼎中枢?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雪,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一惊,后退两步,“你们不会烧死我吧?”
仲达嘴角已然抽筋了,“你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水痕与九鼎互相感应,它追着九鼎而来,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思绪回到那个阳光灿烂的上午,雕满曼陀罗的致铜盒,宛若水滴的坠子。
对了,坠子,我口一凉,它在我还和曹在一起时就已经不见了!
“什么,水痕不见了?”仲达的语气带了惊慌,“那他们怎么还是追来了?应该感应不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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