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安置方峥的草棚子时,正好碰到大夫从里面出来,“先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伤的重吗?”
老大夫是墨源有名的回春妙手,只听他笑着道,“没什么大碍,那五十军棍打的极为巧妙,看着皮开绽很是唬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没伤到肌理和筋骨,敷上药,趴个七八天就好了!”
“那就好,有劳先生了!”
“姑娘客气!你是来看望病人的吧!那便进去吧!老夫告辞!”
“先生慢走!”
送走了老大夫,我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上前轻扣了下柴扉。
“进来吧!”这人的声音很有磁,带着沉稳。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里面的摆设跟大多数的草棚子差不多,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张破败不堪的桌子,两只凳子,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方峥就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他千里迢迢送来的、崭新的棉被。我觉得此情此景特别的讽刺,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滋味?!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他面前,我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姑娘在外面徘徊了半天才决定进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外面了?!
我深吸口气,看着他道,“方大人,……委屈你了。”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安瑞侯爷。”
“是,你没有得罪过他,事实上,……他很欣赏你!”
方峥蹙眉,“所以打了我的板子?”显然他不能接受这的说法。好吧,其实我也不能接受!
“有些事儿,我一个小丫头不好多说什么,我相信,有机会侯爷会当面跟你解释的,所以……你好好养伤,需要什么就直说,这几天,我会照顾你的!”
“不敢劳烦姑娘,让我的属下过来就行了!”
“呃……他们都已经回去了!不过你放心,侯爷让他们给你家中捎信,说是要留你在墨源帮忙赈灾的事儿,所以你家里应该不会太担心。”听说他家中有一个温婉贤淑的媳妇和一个活泼可爱刚满三岁的儿子。
他蹙了蹙眉,“家中妻儿我出来前都交代过了,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衙门里是事儿……,怕是不能耽搁太久。不知姑娘是否知道侯爷留我到底要我做什么,大概要留多久?”
唉~!我心想,彭朔这是看上你了!恐怕是要把你留一辈子了!随即觉得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方峥沉吟着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在下能劳烦姑娘安排个官差或小厮过来吗?实在是不敢让姑娘亲自照顾!”
我想想也是,我是彭朔的丫鬟,没有撇下彭朔不管跑来照顾他的道理,就算出于愧疚这样做也有点儿不妥。再说,我一个姑娘家的,照顾起来也不太方便不是?!
“好,这个我来安排!”
“有劳姑娘了,方某在此谢过。”
“方大人客气了!那么,大人好好休息,小叶告辞了!”
能为他做到的我就尽量做吧!当替彭朔赔罪了,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彭朔对不起人家!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唉~!这可怜的倒霉孩子!
第二天一早,彭朔便要领着明雨星元赶往三百里外的沙平郡的绣古城,因为那里是华国最大的绸缎商号“锦绣江南”的大本营,于是,这块肥,便被彭朔盯上了!来,让我们为它默哀!
“最迟明晚,我肯定回来!”
这是临行前的依依惜别。
我有些闷闷的道,“前天还说什么再也不分开了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彭朔轻笑,将我搂进怀里,“这不是有正事儿要办么!男人都是要干大事儿的,你得体谅才行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嘁!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亲,“乖,等我回来。”然后不再多说,转身出了帐子,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有些暗恼,秦小叶,你干嘛!怎么像个花痴狗皮膏似的,分开一下下你会死啊?!
不行,脑子里不能整天只想着男人,这也太没出息了,得找点儿事做才行啊!
突然想起了之前跟金玲讨论的菜地问题,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问问彭言是怎么打算的。
在粮仓附近找到了彭言,我问,“五少爷,是不是粮食快没有了?”
彭言叹息,“是啊,最多还能坚持三天!”
我道,“昨晚我好像看见一支运粮的车队从咱们这路过,有一百多辆马车呢!五少爷你怎么不将他们拦下来,给咱们卸下来几车呢?”
“那支车队是在往常石口运粮,那些粮食是给修河堤的民工吃的,任何人不可半途截下,不然是要获罪的。”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修河堤的钱是专款专用的,别的地方就是再怎么缺钱缺银子也不能打它的主意!这样做也对,毕竟修河堤是大事,河堤不修好,何谈灾区重建?建的再好,明年汛期一到,再来一场大水,又是满目疮痍了。
看向他,我道,“粮食不够咱们就吃点儿别的吧!前几天我去看了看那片菜地,地里菜长的挺好的,已经可以吃了,你没有什么安排吗?”
“是吗!我好久没去菜地看过了,原来已经能吃了吗?”
看,我就说他忙完了吧!
彭言道,“可以吃了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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