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躺在被窝里还没有钻出来,又听到王香子女从外面赶回来点放鞭炮的爆炸声。陈木心头很是不舒服不顺畅感觉堵得慌,两位老人早不离开人世迟不离开人世,偏偏在自己订婚的喜日子离开人世,这叫吉利吗?
陈木抛开杂七杂八的念头从床上爬起来,他到房子后面洗脸漱口,然后打扫屋檐边的清洁卫生。
冬梅花也起来了,背上背个欢欢,在教欢欢哼唱流行歌曲。她看到扫地的陈木,放下背上的欢欢跑过去同陈木闹,要拿扫帚帮陈木打扫卫生。腊月看见了,把冬梅花喊到旁边悄悄说:“还不快把扫帚放下来,哪有一个女儿家跑男方订婚,就急着帮男方做事情的?”
这有啥大不了的?冬梅花一脸不满,“你又没同我讲过,我怎知道那些五花八门的臭规矩?”她看几眼母亲跺几脚极不情愿的丢下扫帚,随后回头想去逗欢欢玩。欢欢不知从哪个角落找来一把扫帚,人没扫帚长扫着扫着滚到地上,四仰八叉的横躺着大声叫“表姑”爬不起来,滑稽的模样逗笑周围才起床的客人。
冬梅花忙跑过去弯腰抱起欢欢,拍拍欢欢衣服上沾的灰尘,怕欢欢摔痛了哭鼻子,轻声哄道:“欢欢乖,欢欢还没有摔痛,还没有摔痛……”
欢欢是真没有摔痛,叽歪着刚才的遭遇不要冬梅花拍身上的灰尘,却转身又想拿扫帚去冲能干继续扫地。
腊月看着好笑,随后过去又提醒冬梅花,轻轻的说:“今天在陈木家里,你一定要给我记清楚,只可以玩不可以做事情。你听明白了吗?不要再给我出任何洋相了的。”
冬梅花有些不耐烦,抱起欢欢扭头进屋去看电视,给母亲甩下一句,“我都知道了。”
房间里,胡兰系个围裙走出来,迎面碰上冬梅花笑笑,说:“怎不多睡会儿?吃饭还早呢!”
“睡醒了睡不着。”冬梅花回答着不敢看胡兰,她低下头从胡兰身前溜过去,脸上顿升淡淡红晕,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些羞涩与胆怯?而这种与陈木相处时从没有过的心理反应,使她搞不清其中的原因,也不想搞清其中的原因。管他自不自在,又不要天天同她胡兰呆在一起。
胡兰偷偷瞧着冬梅花的模样,打心眼里特别高兴,其实在看见冬梅花第一眼后就一直高兴。冬梅花比相片中看到的人儿还要漂亮,做母亲的见到这样的准媳妇儿能不开心?她跑出门来是想喊陈木帮忙去找付惠琳,付惠琳是陈木与冬梅花的媒婆子,订婚早上许多事得媒婆子来落实,却不见付惠琳的人影子,那打发钱、聘礼钱以及女孩子的衣服鞋袜钱都要通过商量才能最终决定的。
而此时,陈木把地扫得差不多了,已开始拿铁铲在撮地上堆起的垃圾。胡兰匆匆走过去,不敢面对众人直讲要找付惠琳做的事情,于是,对陈木撒谎道:“陈木,要吃早饭了的,快去喊你惠琳嫂来吃早饭。”
“马上就去。”陈木嘴上忙回答着,手却不自觉的加快速度撮地上剩的垃圾,脑里便浮现日前发生的事情。
是个灰蒙蒙的下雨天,不能下田地里干农活,胡兰要陈木帮忙去找付惠琳借劈柴的斧头,讲雨天没事好在家里面劈木柴。当时,欢欢奶奶走人家没回来。当时,欢欢还没去上学读幼儿园。
陈木心不在焉的跑到付惠琳家,看欢欢独自一人在地上玩纸块,背后大门敞开着,便随口问:“欢欢,你妈妈此时在家里吗?我想找你妈妈借个斧头拿回去劈下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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