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吃,就算如今有的是吃的,他还是最想这一口,这大约就是天生穷命。
想着这个,陈二喜倒是也惦记了刘方点儿好儿,正想着呢,听见里头告退的声儿,陈二喜忙躬身而立,候着几位大人出去,才走了进去。
文帝正在案头批折子,眼睛都没抬,陈二喜也识趣儿,从怀里拿出那册春,宫来,拿捏着脚儿上前轻轻放在御案一角。
正巧奉茶的小太监进来,陈二喜转身接过,就这一回身儿功夫,再转回来便不见了那册春,宫,陈二喜眨眨眼,暗道,就说皇家的人都是表里不一型的,安亲王那般,万岁爷也如此,这得急成啥样儿了,自己转个身儿的功夫就藏起来了,自己还是甭耽误万岁爷用功了。
想到此,悄悄打了个手势,让暖阁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跟自己退了出去,要不说文帝离不得陈二喜呢,二喜的毛病他是知道,可若论把握自己的心思,还得是二喜。
文帝一边儿想一边儿拿出春,宫来打开翻了翻,要说也算有趣儿,只是比安亲王扇面上那幅略差些,却也很过的去眼儿了。
文帝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两遍儿,不知是不是自己有点儿眼花,还是这才一天一宿的功夫二,又想那事儿了,怎么瞧着这春,宫里的人儿有些像三娘呢,不是说眉眼儿,这般画法儿,底细的眉眼儿根本瞧不清,他说的是这感觉,总觉着里头的女子有几分三娘韵味儿,至于三娘啥韵味,真让文帝说,他也不一定说得出来,可就是能勾魂,至少能勾他的魂儿。
这么想着,文帝就又想起朱晏那副扇面儿了,心里头真有些痒痒,便把陈二喜唤进来道:“倒是有些日子未去皇叔府里走动了,听见说他家园子里菊花开的好,朕倒想去瞧瞧。”
陈二喜心说,万岁爷这话儿说的可不是掩耳盗铃吗,如今这都过了重阳,那菊花就是养的再好,也差不多败了,有什么可瞧的,这明明白白就是又惦记三娘了,就说万岁爷魔怔了,平常没事儿就惦记着,今儿看了这春,宫就更不消说了,定是又挺不住了呗。
说起来,陈二喜真替后宫的嫔妃冤得慌,都干的拔裂儿,万岁爷这甘露也没想着去布施布施,反倒三娘哪儿没名没份,还是个罪奴之身,三天两头就得雨露浇灌一回,这涝的涝,旱的旱,真真到哪儿说理儿去啊。
可他就是奴才,在体面也是奴才,万岁爷想干嘛,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忙顺着文帝的话音儿睁眼说瞎话:“奴才也听说王府的花匠本事大,养的菊花儿好,奴才也想见识见识呢,只可惜一直没造化,今儿跟着万岁爷可是开眼了。”
虽知道这是睁眼儿的大瞎话,可这几句还是说的文帝分外舒坦,道:“既这么着,今儿朕就去走一趟。”
就这么话赶话儿,还没到晌午呢,文帝带着陈二喜出宫了,骑着马从安记门口过的时候,文帝瞄了一眼,瞧着门庭冷落,连个人儿都没有,忍不住问陈二喜:“都说皇叔这个铺子买卖好,赚了不少银子,莫不都是误传,怎么连个上门的客人都没见,要天天都这样儿,莫说赚银子,本儿不都赔进去了。”
陈二喜听了,凑到轿前小声道:“万岁爷不知这里头的门道,您瞧那边儿的几个书铺子,倒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却都是虚热闹罢了,王爷这里卖一册,顶上他卖几十甚至上百册的利了,哪里人虽多可大多是逛庙的,真拜菩萨的没几个,就是逛庙也不敢往安记凑合,能来安记的不是达官显贵,也是巨富豪绅,便是那些举子读书人,也是家道不差,有的是闲银子使,才敢来安记,您别瞧着没人,来一个是一个的。”
几句说的文帝醒过味儿来,心说,可不是吗,穷人吃饭都费劲儿了,谁还有闲钱买书,更何况,皇叔这春,宫,听说少说也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搁在百姓手里,省着点儿花都能过两年了,指望老百姓买书,根本是妄想,倒是那些达官贵人,有闲有银子,花十几两银子也不当什么,可见皇叔闲散归闲散却是个精明人。
说着话儿,眼瞅就到了宅子跟前儿,看门的在里头听见马蹄声,就知道宫里头来人了,忙着开门出来,果然,就望见街口往这边儿走的一行人,两边儿骑着马的侍卫,中间一顶软轿,旁边儿正是陈二喜。
看门的愣了一下,还道是打前站的,这阵势,莫不是皇上直接来了,看门的不及进去通报,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心说这可还没到晌午呢,怎么万岁爷就来了,亏了姑娘今儿没出门,要不然,这脑袋就真保不住了。
可他跪他的,陈二喜瞄都没瞄他,也没进门,一行人就这么从宅子门前过去了,看门的跪在地上,愣了大半天,眼瞅着轿子停在了前头安亲王府门前,看门的忙着爬起来,莫转头就往里头跑。
刚跑到二门边儿上,迎头正巧撞上守财,看门的忙把守财扯到一边儿,跟他把事儿说了一遍,守财也纳闷了,却不敢耽搁,回去给三娘报信。
三娘这两天儿有点儿恹恹的没精神儿,也不知是不是给死变态打击了信心,或许终于认清楚了,自己这条小命之于死变态根本不算啥,弄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省力气,自己以前想的那些计划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啊,那以后改怎么着啊,三娘头一次迷茫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今儿大年二十九,明儿除夕,后初一,大后初二,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已婚妇女,过年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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