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样的举措好像意味着他随时都可以抽身而去似的。兴许就在吃完这口饭后,他便会立马抬起头来对她说:我要走了。然后不容她反应,便毫不留情地起身离开。
她心里充满着这样的焦虑与不确定性,满心希望他能再多留一会儿,却只感觉到时间的飞速流逝。这让她在惶惶不安之中结束了晚餐。
顾景明吃过饭就走了,没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提到什么时候再来。
谢婉摸不清他的态度。他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与人交谈,因此饭间也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她只有盯着他时不时地走神。
晚上洗过澡后,她躺在床上,想着晚间他开口对她说过的那几句话,忽然感觉小腿一阵痉挛。她伸手摸索着打开灯坐起身,轻轻按摩了几下腿部的肌肉,才渐渐有所好转。这大概也是停药以后的副作用,腿部的酥麻疼痛感逐渐退却,谢婉叹了口气,看来明天还得去医院取药。
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自从五年前的那次吵架,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像这样一般相处过了。
五年前她听说自己爸爸的公司陷入了巨大的资金漩涡中,便满心焦急地去求顾景明帮忙。
不巧的是,他们前一天才吵过架,两个人还在冷战。起因同样简单得可笑:她想让顾景明陪她去参加一个会议,顾景明却以太忙拒绝了。即使她搬出她的爸爸作挡箭牌,他也态度坚决、不愿同去。
那是他第一次口不择言对她说了重话,过去他的脾气温柔,从来没冲她发过火。
没想到这事过去没几天,她便得到消息说自己爸爸的公司竟然濒临破产。这让她惶然又震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第一个念头就是立马去顾景明的公司找他。
顾景明坐在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四周都很安静,窗边上摆着郁郁葱葱的植物,是谢婉几周前刚送给他的。他的心情很好,看起来那天和她吵过架也后悔了。难得从来不服软的谢婉主动来找他,他揉了揉眉心,舒展开温和的笑颜:“婉婉,怎么了?”
谢婉一路狂奔过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口吻焦灼:“你早就知道我爸爸的公司出事情了?”
顾景明听明来意,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愿提及此事。只是他看上去依然十分沉着冷静,坦然地承认道:“婉婉,你爸爸的公司现在负债问题很严重,只能等他手里投资案的结果。”
谢婉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袖子,甚至顾不得用上恳求的语气:“景明,我知道你也在谈那个投资案……帮帮他吧。”
“婉婉,你爸爸的公司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不是我少签一个合同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把她紧紧攥着袖子的手松开,试图和她解释。可谢婉却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顾景明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地看着她,又问道:“是你爸爸让你过来的吗?”
见她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你先回去吧。你爸爸的事情他会自己来和我谈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他居然拒绝了。
他的动作似乎是想要将她向外赶一般,谢婉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救救他吧……”
“婉婉,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对你爸爸言听计从的。”他的目光里闪现过她从未见过的冰霜冷意,语气却带了疲惫,“我是为你好。他的生意半年前就亏空完了,硬是撑到现在。我不会为了一个注定会破产的公司搭上半个恒安的。”
“难道要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破产吗……”话既至此,她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一股绝望漫上心头,她咬了咬牙,话音几乎没有犹豫:“当初你的公司也是我爸爸救下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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