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姬央贵为公主,沈度见她是需要行礼的,即使夫妻之间繁礼可省,但也绝不能如此轻慢地说话。
但沈度的气势摆在那里,这屋里甚至没有一个人觉得他的举动是冒犯,仿佛一切都很自然。若是姬央身边的女史在劫难中没死的话,大概会稍微清醒地提醒一下这位安乐公主,可惜玉髓儿等人阅历都不够,敢直视沈度已经算是勇气可嘉了。
姬央一直僵坐在床畔,直到脖颈有些酸了,这才松下来,让玉髓儿赶紧给她揉了几把。
待沈度换了便袍从净室出来,露珠儿捧了解酒汤双膝跪地奉上,沈度饮了一碗,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一时姬央的耳朵里再听不见任何声响,随侍的人都静悄悄地退了下去,唯有沈度身边伺候的那两个侍女在替他二人放下了床前的幔帘后,垂首静立于帘后。
这两人专司伺候沈度内帷之事,一名青青,一名子衿。
姬央虽然见怪不怪,她父皇和母后身边伺候的人比这更多,还另有女史在一旁记录,可她毕竟是初次经历,难免害羞。
比起姬央的紧张和拘束,沈度显然是驾轻就熟,他伸手握住姬央搁在膝头的玉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就感到手下的纤纤柔荑轻轻地抖了抖。
姬央的睫毛扑闪,像两柄快速扇动的小扇子,又像是正在拼命振翅想逃离的蝴蝶,她的身子在沈度的手掌轻轻抚摸背脊时,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
霞飞双颊,眸如水洗,沈度像欣赏挣扎的猎物般看着细细地喘着气儿的姬央。
姬央此刻哪里敢看沈度的眼睛,在沈度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唇角印下一吻的时候,姬央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艰难,快要喘不过气来,“我……”实际上姬央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姬央的“我”字未曾说完,便被沈度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得吞了回去。他的唇不过在她的唇边仿佛蜻蜓沾水般停了片刻就往下转移了阵地。
从没被人碰触过的地方,连连泛起小火苗,这种感觉叫人陌生又害怕,姬央的身体开始轻轻发抖。
沈度的火轻易就被那轻颤的弧度给撩0拨了起来,苏姜的女儿的确称得上绝代尤0物,精致的锁骨就像最美丽的容器一般,盛着鲜美的酒汁。
金钩轻晃,薄红纱帐缓缓地落了下去。
真叫是雏莺初啼声声血,柳腰轻折点点泪。稚嫩娇妍的国色牡丹被捣碾成汁,和成丹药,叫人一口吞入腹中,化作了金乌之神。
青青和子衿立在外面的帷帘后,听着里间雪雪呼痛的吸气声,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纹丝不动。
直到里头的动静半晌不停,她二人才微微抬眼互视了一眼,眉间多有怜悯之色。女子破瓜,哪堪多折,以往沈度御0女,也是尽力怜惜,即便如此,他苑的那些女子也需青青和子衿扶持,才能勉力撑着。
到后半夜,里头动静儿总算稍歇,过得一会儿有击罄声传出,青青和子衿赶紧跪在地上,轻轻掀起帘子,伺候沈度穿了鞋子,头也不敢抬地拿替沈度穿了袍子,伺候他进了净室。
那子衿先从净室出来,胆子又稍微大些,几步走到床边,往掀起一角的床帐里瞧了一眼,里面昏昏睡去的安乐公主身上,密密麻麻地布着红痕,叫人看着都惊心。
姬央虽然累得昏厥,可实际上睡得并不踏实,旁边多了一个人,半个身子还压在她身上,她能习惯那才是怪了,只是累得乏力,连眼皮都撑不开索性也将就了一晚,到公鸡打鸣时,她不耐地蹬了蹬腿,身边的人又欺了过来,长腿一伸就将她的腿夹住。
姬央有些委屈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沈度,不满地嘟嘴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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