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关于云凌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查了整整五年,但内地与香港的道门中人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希望你能以茅山弟子的身份,帮我澄清这件事,还云凌子一个清白,在下将感激不尽!”说到这里,孙亭忽然咬着牙站起身,向着石三深深鞠了一躬。
“孙先生!使不得。”石三赶忙站起身搀扶,“孙先生,为抗日志士澄示清白,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快坐下。”石三搀着孙亭坐下后,不禁满脑袋的疑惑,“请恕在下冒昧,不知孙先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费尽五年时光,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凌子,也就是丁瑞宗,其实,其实是我的阿公。”孙亭道,“丁建邦,其实就是我的父亲孙启林,丁瑞歧是我祖父,我父亲就是被阿公抚养成人的。”
“这...”石三彻底搞懵了,怎么连姓都不一样啊,“孙先生,我被你说糊涂了。”
“三爷,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开始所说的,丁一只不过是‘窥名’?”
“记得啊,莫非,丁一先生本姓孙?”石三一皱眉问道。
“正是,我太爷丁一,本名就叫孙晓辰,按他师门的规矩,子女在十五岁之前是不能姓回本姓的,但太爷死得太突然,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甚至连太奶和祖父丁瑞歧都不知道,后来阿公云凌子去常家营破炼尸窑的时候,从以前自家住所的房檐下面翻出一封太爷的亲笔信,才知道自己的真姓,但由于战乱,阿公和我祖父之间的联系甚少,所以我祖父也不知道,直到后来我父亲被阿公抚养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为了让三爷你有一个客观的印象,所以我一直没提及这件事,还希望你能理解!”说完这些话,孙亭长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满带寄托的眼光看着石三。
“阿公离开南昌前,曾给父亲留下一封信,信中说明了我父亲的身世,并把当年何素灵的亲笔信以及日本人送给他的黄金与银元留给了我父亲,后来我父亲回家探亲,见到这封信时阿公已死了。一九四八年,国民党军队全线溃败,我父亲先随国民党的残部一起逃到了台湾,后来又到欧洲,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陈德,当时恰巧陈德身患绝症,看完当年何素灵写给自己的亲笔信之后,感到十分内疚,便把自己遗产的一大半留给了我父亲,关于自己的身世,我父亲也是在阿公死后才知道的,其实孙启林这个名字,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才起的。”
“唉!百年之冤啊!”石三的眼圈似乎也有一丝红润,心想中国人就是有这个臭毛病,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别人只要说什么,肯定会一股脑的跟风盲目轻信,根本不去核实真实情况,听得几句耳边风,便会不分青红皂白把当事人一棒子打死,史上多少冤案就是这么发生的。
“孙先生,实不相瞒,家师马真人其实就是茅山掌教,此事我定为云凌子前辈昭雪,至少尽已所能!不过,这空口无凭,孙先生可有什么证据?”石三也颇难为情的问道,毕竟光凭他口说,也没啥用。
“有!有!当然有!这里是阿公在去中条山之前写给沈方卓真人的密信,还有,这是阿公留给我父亲的信,这是我去日本走访田中千户时的录音带,还有田中千户的谢罪书与亲笔信。这些都应该可以当证据...”孙亭满带感激,握住了石三的手,一口气拿出一堆证据。
石三都有些愣住。
“咳!”孟老鬼在旁边清了清嗓子,觉得说正事的时候到了。
“三儿啊,难道,你就不关心这些宝贝的下落?”
“师傅,那都是身外之物,我觉得、现在应该着手给云凌子前辈正名啊。”石三也是的热血青年,听孙亭一说云凌子的事迹,早就把什么《兰亭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放屁!”孟老鬼来劲了。
“中国人的宝贝,怎能在日本人手里放着!?咱们得把它拿回来!”
“此话怎讲?莫非,去日本偷?”在孟老鬼跟前,石三永远像个孩子一样。
“三爷,那些东西其实不在日本,包括你有兴趣的《兰亭序》,也不在。”见石三愿意为云凌子出头,孙亭的劲头也上来了。
“三爷,你知道山下奉文这个人么?”
“山下奉文?”石三摇头,“我只知道山本五十六...”
山下奉文,是二战时日本东南亚战区最高司令长官,二战甲级战犯,被称为“马来之虎”。一九四二年以后,日军的海上运输线被美军切断,日军在东南亚的战利品无法再运回日本本土,山下遂奉天皇之命将日军从整个东南亚搜刮来的财宝都藏于缅甸境内,这一行动被称为“金百合计划”。
而当时参与中条山战役的日军第三十三师团,在中条山战役失败之后即被调入缅甸,直接由山下奉文指挥,为了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师团长樱井省三将从中条山李嗣源墓盗得的稀世珍宝《兰亭序》真迹以及其他无数珍宝一起献给了山下奉文,这些宝贝,也被山下同其他战利品一样,藏在了位于缅甸境内的藏宝之处。
柬埔寨红色高棉政权曾经聘请美国一家贵重金属探测公司前往探宝,而在该公司在柬埔寨境内确定了大概一百七十个藏宝地点之后,忽然接到秘报,说红色高棉政权准备将该公司所有在柬人员灭口,此后,该探宝公司人员便毁掉了在柬寻宝的所有资料,以偷渡等非法途径逃回了美国,自此以后,山下奉文的宝藏便又陷入了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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