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玖章、忽闻噩耗.上
二年后。
皇宫.潜渊殿.东厢房
「什幺?风家被抄?通敌叛国!?荒谬!这简直太荒谬了!」容貌宛若精灵般清灵的男童瞪大双眸,右手不敢置信地用力拍了下木桌。
「小韵儿,你冷静下,别那幺大声。」墨红长袍的少年赶紧安抚男童道。
「我也是刚知道这消息,太子估计还不知晓,这件事是皇上暗地里做的。」
「皇上……这简直是!……」萧韵不知是被气还是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让她这幺气愤震惊的原由,就是展洛三分钟前说的那一席话……
「大约五个月前,风副将找安王密报风节度使通敌叛国,这才导致天玥迟迟无法打败凤琳,风副将说,他原本不知道,却在某晚窥见有鬼祟的人影去主帐,这才发现这件事。」
「安王知此事,立即夜见吾皇,吾皇震怒,派人去调查此事,若此为实,不用稟报,直接抄了风家全家,而皇上交付的人,正是安王。」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安王和风节度使有仇!」萧韵低吼道。天玥的军权一半在风家手上一半在展家手上,导致安王在军中完全无人,展家备受皇上宠信,又是权势滔天的外戚世族,根本无法招揽,是以安王一直想打风家军的主意,只是风节度使看不起安王的小手段,这才和安王结下了私仇。
「皇上是想趁此除掉风家……」展洛揉了揉眉心,他的家族複杂,不像萧家一代单传,因以他也清楚萧韵比较不懂的官场手段。
「这场战打了快整整两年了,每年银两不知在上耗了多少,皇上早有议和的想法,但风节度使又主战。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上本就很不悦了,而安王又在此时说风家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约一年半前,凤琳王朝无故进犯天玥边疆,风家父子闻讯,立即返回边疆镇守。
「小韵儿,我估摸着再几天,这件事就会爆出来了罢。」展洛叹息道,按他密卫传来的消息……看着萧韵那副样子,展洛不仅庆幸,自己没把密卫说的最后一句话讲出来——风家满门下至僕人婴孩无一倖免,风节度使及风少将更是当着风家军的面斩首示众。
「小韵儿……」展洛拍了拍萧韵的肩膀,想安慰他,他们也算和风祈有着交情在的……
不是他不震惊,只是……有点麻木罢了,说到底,他们和风祈也不过才认识几个月……从小出生在武将世家的他,对人命不是没感情,而是能让他真正挂心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知道。」垂着头的萧韵抬首,她没那幺天真,这两年朝廷整天都在谈这场战争,每月回去见爹爹时他也会念叨个几句。
「小韵儿,这事儿你可先别张声啊,要是被太子知道就不好了。」展洛道。
「嗯,谢谢。」萧韵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地回到侧殿。
风家被抄了,再也看不到那个有女装癖的路痴了……萧韵蹲坐在床上,遽然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她一起悲伤……
她突然想起以前曾在书上看过的话——
「这世上,会有人陪你大笑、陪你疯狂,在你伤心时静静在旁看着你。但是,会陪你一起大哭的,往往很少。」
「因为,人们可以替人忍受悲伤的氛围,却不能替人感受。」
「能感受的,只有自己。」
对于风家被抄,风祈的死,萧韵心知她不知道这称得称不上是伤心,只知道,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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