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在家无聊,找点事做”
自从那日两心相悦,鱼水成欢,青竹便搬回了玄婴房里住。
她自小跟在玄婴身边长大,如今情意增盛,生活上默契,床笫间却又新鲜,两人宛如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把平静闲暇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过去她依恋着师父,玄婴不拒绝,也不主动亲近,而今却是要不够似地整日抱她、吻她,每晚拥着她入眠。有时午夜梦回,青竹也会觉得这日子恍如梦境,但每一睁眼便能看到身旁睡着的人,感受到真切的温暖,想起玄婴给她的轻怜重惜,心里就又是甜蜜,又是诚惶诚恐。
玄婴对她是真的热情如火,精力也丝毫不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时见他才发泄过,抱着她蹭几下又恢复了精神,青竹也忍不住瞪大眼睛,啧啧称奇。
“这有什幺好稀奇。”玄婴不以为然地摇头,“在你之前我多年未近女色,这火囤积得久了,自是不同寻常。所谓养‘精’蓄‘锐’,大抵便是如此了。”
他一开始表情颇端正,搞得青竹还以为要讲什幺青春永驻的心法秘诀,哪晓得听到最后,却是听了个不正经的荤段子,霎时满面羞红,又嗔又笑地去推他。玄婴捉了她的手翻身压住,胡来闹去,复是一番云雨。
“积火”只是玩笑话,玄婴这些年修身养性不过顺其自然,禁欲并非刻意,也就不觉得烧火难耐。若真要说这无尽精力是厚积薄发的结果,那他囤积下的也不是欲火,而是对小徒儿的一腔念想。这感情累积了七年,如同经历过长久的发酵,而今化为情爱,一朝开封,便是坛浓郁非凡的老酒。他一头栽进这酒里,只觉得甘美酣畅,恨不能永远醉死其中,身心烧灼也不愿醒。
过去玄婴还常看不惯寒秋生重欲,不知节制,谁知轮到自己头上,竟也是沉迷至此不可自拔,思来不由得苦笑。
有时自省过于耽欲,他也会故意找些由头离家,图个眼不见为净。可是这“眼不见”易做,心里欲得清净却是太难。无论他在何处,见什幺人,心头来来回回总是那一个身影,结果每次出门不久,又匆匆返家,见着了人,就愈发不舍得放开。
这日玄婴从镇上回来,远远便看见庖厨门敞开,锅里正烧着什幺。灶台旁没人看火,他房中却有些响动,玄婴走进去,扑面而来先是一阵热气。
他的屋子比外头闷热许多,空中几缕白气,房间角落里有个几尺来高的大木桶,青竹正站在旁边往里倒水,见他回来,便喜动颜色,放下水桶跑过来。她打扮利落,一头长发梳起盘在脑后,袖口高挽,露出一截手臂,小脸被蒸汽熏得发红,看来生气勃勃,倒好像比毒发病倒前更有精神,也愈发光彩明艳,惹人心喜。
玄婴随手替她擦了额头的薄汗,看一眼后边的浴桶:“今日这幺有兴致?”
“在家无聊,找点事做而已。”青竹背手站着,眼睛轻轻瞟他,“弟子见今天日头好,上午便把被褥都拿出来晒了晒。昨晚师尊让准备的药也已配好,就放在那边柜子上。还有厨房里碗也洗了,柴也劈了,这几天弄脏的衣服一直堆在盆里,弟子也都洗好晾干收起来……后来实在无事,才想起师尊在外奔波,该是比弟子更为操劳,回家后要好好沐浴休养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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