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章五之五】外戚──遗患
出乎蓝琼鸾意料之外,她本以为依照男人的谨慎程度,她的话他不过听听就是。
却没料到隔日碰上飞星来回事时,对方却用诡异地目光打量着她。
明白飞星于高莲华不同于寻常手下,对方有此举动也绝非轻薄之意,蓝琼鸾并未多斥责于他,反倒是端起豪门贵女礼仪里,同刻尺一般描绘出来的制式笑容,一言不发任他自己折腾。
时间久了,飞星也略感无趣,这才姗姗歛回视线,对着蓝琼鸾恭敬一礼:「小生适才失礼,还请王妃饶恕。」
闻言,蓝琼鸾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明知失礼还如此行事,怕是有话想对她说,却又不想自己开口,意图引导她主动询问才会如此。
头上压着的金丝缠珠玉钗伴随着蓝琼鸾的动作微微摆荡,叮铃作响的珠玉撞击声煞是悦耳,再衬着女子娇柔嗓音,一大清早听着倒也颇令人心情愉悦,「公子无须多礼,有话大可直言,要是顾虑王爷,我能保证这些话绝对进不到王爷的耳中。」
要搁在过去,这些话飞星怕是一点都不过心,且当作耳边风,听着笑过便罢,哪里会真的相信在这荣王府里,还有能瞒过高莲华的事。
可而今……瞇起狭长的眼眸,飞星忆起今日王爷对他的吩咐,却再不敢同往日一般,认为蓝琼鸾这话只是单纯豪语。
面上神色不变,可飞星落在蓝琼鸾身上的目光,隐约间已带上了几分探究之意。
「王妃与王爷感情深厚,可要猜猜王爷让我来这寻夫人,是为了什幺?」飞星说话总带着股咬文嚼字的韵味,此刻再特意放缓语速,分明是调笑人的话语,也给他说出了抹说不清的儒雅fēng_liú。
只可惜蓝琼鸾没让飞星这副假正经的模样呼拢过去,只是轻笑出声,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要我一直猜不对,公子可是要陪我一直耗下去?」
「王妃这是要害惨我呀!」还没忘了高莲华等着自己回复,飞星只好无辜地摇了摇头,「王爷那性子要真不耐烦了,拆房子找人可都不算夸张。」
这话半分夸大渗水都没有,这事高莲华真是做过,还不只一次。
荣王府花园里的亭子都不知给重建过几回,柱子甚至还留着没拆成功时的剑痕,叫胆小的下人看着都心裏发麻,就怕这剑是落在自己身上。
愣是直到蓝琼鸾进府,拿着帐本在高莲华面前一通算过支出款项,那密密麻麻的细碎帐目叫他听了都烦,才勉强应下凡事会多点耐心,情况才好些。
话都说到这程度,听出蓝琼鸾没意思要与他打文字仗,飞星也不再拐弯抹角。
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纸,递予一旁的婢女好转交给蓝琼鸾后,他才接着说:「王爷说了,窦侧妃近日身子不利爽,还得请夫人按着这信,看能不能找着神医好救救侧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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