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决定好了不同我说,想同寒池下的蛇神说?”冷笑笑,花冷琛补充道。
“你威胁我?”
“真是好苗子,可惜了。”花冷琛将手中的寒刃送近一寸,“我娘平生最讨厌别人染指她的东西,既然有人这么不听话,那我只好……”
“是镜音大人,是镜音大人她……”女子到此时似乎真是有些怕了,声音也被带出些许哭音,“再过七日就是白音大人的祭日,镜音大人特命我前来取一坛朝醉。”
“想不到姨娘到这个时候还是别有用心啊。”花冷琛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了。许是此时的夜色太过隐约,步月行斜望他一眼,一瞬只觉是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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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昙是不屑一开期艾的花。
“老四你知道么?在朕心里一直有个心愿,想如果那花开了,或者就代表你七叔原谅朕了,可朕明白,就算花开了,他也是不会原谅朕的。”
这是那日熙宁帝在听闻轩王府的秋昙开后同李祁毓说的话,李祁毓当时答,“因为父皇明白,秋昙是不屑一开期艾的花。”
是以李祁毓没有告诉他这话其实是苏少衍说的,苏少衍说这话时是背对着他替他摆弄那一院的秋昙,李祁毓站在他身后望着地上的影,有种很寂寞的感觉,那种感觉,一如年少时七皇叔拉着自己的手,他仰视他的脸,觉得是那么那么的远。
“老四,你从来不是谁的挡箭牌。”熙宁帝轻拍他的肩,那个声音极轻,他说:“一登九五,六亲尽绝,你能明白吗?”顿一顿,他又说,“可朕多希望你能不要明白,朕……不是个好皇帝。”
“主子,起风了。”是常顺的声音,李祁毓叹一口气,算算日子已半月余不见苏少衍,此番苏少衍被派南下赈灾,想自己手头锁事繁杂,实不能再似当年一人一马千里寻他。
“主子可是担心银狗幼崽?”
不提这事还真要忘了,苏少衍临行前将萌萌还有新产的两只银狗托付自己,李祁毓心中一紧,点了点头。
瞧这小个头跟小念小时候也没差太多么,就不知苏少衍如何就上心成了那样。李祁毓想学做苏少衍的模样上前一揉其中一只幼崽,不料还未触上,手背就被它反掌抓了一道痕。
“你!”饶是那小家伙也不怵生,一双眼瞪大了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模样就要来第二下的架势,李祁毓忙收回手,刚想骂上一骂,却不知何忽听心中一声叹息,那叹息来的清晰而分明,一瞬的让人清醒:
知道么,现在连少衍都不敢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2章
秋昙花谢的时候,李祁毓还是没等到苏少衍的回来,这几年,李祁毓实在在努力习惯没有苏少衍在身边的日子,等待,见面,然后便又是大段的空白,一如这花期,花开年年,年年如期。欣赏的久了,总免不了生疑,心不知究竟是人期花,抑或是花期人。
秋起风寒,拂过一阵酒醺。李祁毓怔了怔,一转身便见着一袭烟色织锦缎袍的李祁祯携酒而至,“哥哥我听说四弟连着几日都不开心,特意命人在南方寻了这几坛十年陈的白露冷,来,让二哥陪你。”李祁祯言道着,一并将东西摆上汉白玉石桌。
“即如此,四弟又怎好拂了二哥的意,”李祁毓将目光在那坛白露冷上停了停,白露冷乃是燕次名酒,因其入口绵长,落口清洌,回味悠远而得名,然而后劲十足,实不宜多饮。只是,见到酒坛的一瞬间,他的心思还是不免的飘远了,“酒是好酒,劳烦二哥了。”
“四弟还是这么爱跟二哥这样客气,”李祁祯哧笑一声,一举杯,声调又一轻:“怎么,真就这么想那个人?”
“二哥这又是说哪里话,”李祁毓押一口酒,故作轻松的避开他的眼,实话说,上次的事导致他如今对着李祁祯,依旧心有余悸,“不过是近日公务略有繁忙罢了。”他顿了顿,说。
“不肯说,二哥也不逼你。”顾自又斟上一杯酒,李祁祯慢道:“但二哥总想你明白,在二哥心里,真正对谁最挂心。”
“酒凉了,我去再温一次。”闻言李祁毓旋即起身,不想就被李祁祯拉住了袖,李祁祯身上一直有种很特别的香味,不如苏少衍那般清正隽永,而是悱恻,一如檐下低诉的雨,有种无声的缠绵。
心神被这突如其来的香味一撩,李祁毓耳根腾地一红,面上又不好发作,只道:“二哥,你醉了。”
“何必逃呢?”李祁祯一勾唇,就势将他环腰搂住,“你就爱这样,永远都不愿承认,但有时候啊,越禁忌的东西就越美丽。”
“放手。”
毫无威慑力的恐吓,李祁祯心一横,抬首扬眉:“若我偏不呢?”
“那二哥会后悔。”李祁毓轻吁一口气,似是确认了什么,许久,他单手一抬对方的下颚,问:“为什么偏是我,我们是兄弟。”
一瞬的暗淡,或者更短,李祁祯冲他一笑,一息瞳作三千丽水,“皇族的亲情么,你信,我不信。”
一语双关,不愧是现而今最难缠的对手,李祁毓一牵唇角,随即被那片因酒灼艳的唇强印上自己的唇,“二哥,我真不懂你。”他想了想,问。
“四弟就是喜欢装糊涂。”呵笑声咬住他的下唇,抬了睫,答的却是漫不经心。
李祁毓自料不得李祁祯会在这几坛白露冷里下了药力最强的药,只需浅饮几口,便是周身难耐,除了苏少衍,李祁毓还没有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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