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净的日子总是会被某个晴天霹雳给打断,不然长的就不止是磨难,短的也就不成其为人生了。
官兵进来锁拿的时候,薛生白正拿着陈士绎的六卷《石室秘录》读的津津有味,叶天士在院子里,用这几日晾干的合欢花配着伍柏子仁,夜交藤,郁金浸酒,打算还原古方中的夜合枝酒。
直到二人被推到一间y-in冷潮s-hi的牢房,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薛生白到底是经过事的,知道自己定然招了大忌讳,此时人生地不熟,兼之情况不明,索x_i,ng一屁股坐在霉烂的稻草堆上休息。叶天士终是年轻心热,摇着牢门大声问:“你们因何无故抓人,放我们出去。”
喊叫了数番也没什么动静,叶天士仍旧不死心,把那木头牢门摇晃地吱嘎吱嘎,终于有个不耐烦的牢头模样的人过来,一皮鞭甩过来:“嚷嚷什么,嫌自己命太长?放心,有你们哭喊的时候,居然敢谋害皇亲,等着千刀万剐吧!”叶天士闻言一个激灵,瘫软在地上,就连坐着的薛生白,也是惊恐万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只看见了相同的惊惶无措。“皇亲?”
裕亲王府里正j-i飞狗跳,家反宅乱。
原来八阿哥的n_ai父雅齐布觅得了良医,按着裕亲王的意思,是让这两人循着正途进太医院,拿着苏州县官的印结,赴太医院具呈报明,经太医院首领厅验看后,再取太医院医士、医官保结,由堂官(院使,院判等)面加考试成为御医。可是八阿哥胤禩却知道这二人倘若进了太医院,一来耗时太长,二来有云“伴君如伴虎”,内廷治病,首重疗效,御医须得小心翼翼,谨慎从事,轻则遭到申斥,重则受到严厉惩处。三来太医院里相互嫉妒、彼此排挤、上下其手、结党营私等种种黑暗,更是难以尽述的。不若把两人放在裕亲王福全京郊的别苑花园,裕亲王就白龙鱼服以见,让良医得展其才。裕亲王福全岂不知他想得全是事实,那别苑也是自家产业,往来方便,也就允了隐姓埋名,每日去看诊。
服了数旬的药,裕亲王觉得自己身轻体健,很是高兴。偏不巧某日裕亲王跟着皇帝出巡,老兄弟俩起了兴致,裕亲王迫不及待要检验自己调养的成果了,豪言壮语就跟皇帝赛起了骑s,he,一番比试,输赢没结果,裕亲王却坠马晕倒在地,康熙跟这长兄一向亲厚,担忧莫名,招了太医,熏香、下针都没见人醒过来,御医乍着胆子回说句可能不好,可把皇帝急坏了,飞马接了亲王妃入宫,妇道人家惯来是螫螫蝎蝎的,心里藏不住事,嚎啕着庸医杀人,康熙闻言大怒,派了侍卫去拿人,才有了别院的惊魂一幕。
第16章 入云深处亦沾衣
这边厢裕亲王虽然依旧昏迷不醒,却没有恶化的迹象,这一个好消息也并未让康熙放心,担心自己的夫君,慌乱的裕亲王妃言辞之中大有恼恨自家那个老八荐医不当,才害得裕亲王如此的意味。
康熙皇帝虽跟这长兄关系亲厚,但也舍不得难为自己儿子。自家那个老八不过十二岁,纵使有心害人也没那个胆子,更何况他跟裕亲王也一向交好,应该只是小孩子做事求好心切,哪里会有什么坏心?
转念又想到最近钟粹宫的惠妃老跟自己夸奖刚进的良嫔,莫非是跟裕亲王不合的大阿哥胤禔在背后动了手脚?二十九年,年仅十八岁的胤禔奉命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跟裕亲王不过是在作战方式上有分歧,年轻人难免躁进点,又希图立功建业,后来被自己召回京城,莫非他就怪罪到自己伯父头上?小八养在惠妃名下,难免跟大阿哥交好,会不会被他煽动着做了错事?
康熙思索一番心底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儿子自己清楚,胤禔前面四个皇子均早殇,自己也特别宠爱胤禔这个皇长子,诸皇子中他也是比较聪明能干的,在皇子中年龄居长,替自己作事最多。每次随自己出征、巡视,都有所作为。这孩子心x_i,ng聪明有余,魄力不够,这样的事他做不来。
消息早长了脚一般的飞传,不论是当差的大阿哥还是皇太子都被招了回来商议,宫里读书的八阿哥胤禩自然也听到了信。知道这事闹大了动静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认了算了。
才出了无逸殿,就看见自己的n_ai母一脸惊惧匆匆跑过来求情,原来皇帝命人锁拿了那两位大夫也没忘记是谁请的大夫,不好对儿子动手,那儿子的手下总可以动吧?雅齐布和主事的几个伴当都被拉在宫门外打板子呢!雅齐布的内人是八阿哥的n_ai母,知道这是还得着落到皇子身上才能求个人情,塞了点银子给上书房传话的内侍,就过来了。
胤禩仔细问了情况不觉跌脚大恨,怎么那出了名的叶天士居然出手捅了这等篓子?不是圣手吗?当年连天花都能治好的人,让他来治个忧思过损居然会惹个祸事,难道真的天命不可逆?心里暗悔,脸上也不敢露出来,安慰了自己的n_ai母,加快脚步赶过去。
请过安,才发现哭哭啼啼的裕亲王妃坐在下手,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都在。胤禩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且不起身分辨,只是一味磕头。已磕的脑门一片肿痛,才听见裕亲王妃淡淡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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